艾姐臉色給氣得鐵青:“院線電影就是這麼個路數,有花做配才能彰顯鐵血柔情的硬漢。一級大製作的電影,能搶到試鏡機會的女藝人,哪個不是萬裡挑一的人?你這個名額,還是靠我踮著腳把你託舉上去的。”
華美撇頭:“硬漢?這《挽島海戰》,我看是洗白漾奸叛國的故事還差不多!艾姐,我就是在家摳腳,也不要去演和走狗濃情蜜意的戲!”
艾姐拿出指頭槍,在空中點著她顫抖:“之前在市的那場頒獎典禮你對人家的在播劇指指點點,我顧及你工作的情緒忍住沒說你。現在,看你是病又犯了!管理部門審核透過、已經拍出電視劇的內容,再改編成電影,難不成還能有問題嗎?你倒不如多多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從來沒爆過?為什麼年紀輕輕就已半過氣?”
華美叫她說得失了底氣。
華爺爺是歷史已過百年的北劇知名溢族老演繹家,和多是溢族出身的文娛部門領導往來密切。
正因如此,僅僅憑借家人渴望受人矚目的虛榮心,華美年幼時進入文娛圈就斬獲不少的獎項,得到圈內人的諸多照顧。
但年紀漸大,她卻越不能滿足家人的期待。
艾姐是在她事業停滯不前時,臨危受命來到她身邊的。
縱使熱度沒有提升太多,可自從經紀人換成了艾姐,華美的衣品、選餅能力都被誇提高了不少,獲得了不少路人緣。
公司一直有破格給華美配置比肩公司一姐的助理、宣傳人數,但艾姐照舊喜歡將事情親力親為,為華美謀劃頗多。
華美軟了語氣,帶上點祈求的意味:“艾姐,男主歷史上的真實原型不但做過叛國倒戈的牆頭草去給外族帶路,還誘使舊主上的紈絝庶子暗殺了清明有為的正統繼承人!他根本不像劇本中寫的那樣——靠海場徵戰奪得挽島!都說現下到了女性崛起的離火運,我要是不支稜起來,肯定會被人罵死的~”
艾姐惱怒地瞪大眼:“歷史不就是勝利者書寫的。異族?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個大溢族?”
華美挺坐起身子,變得十分正經:“可別汙衊我啊!我可做過基因檢測,外來的馬群族群祖源血統只佔了百分之六,南北方漾血統佔了百分之七十。嚴格按血統論來說,我很難算是溢人。我都懷疑世界上,根本沒幾個真正的‘溢血人’。我不明白現在為什麼還要人為區分,不讓溢人歸入漾族。”
艾姐朝辦公室外走去,在帶上房門前,她拋下話:“我懶得跟你繼續講。後天的試鏡,你不去也得去。否則,只能派人去跟你爺爺說,你適應不了文娛圈,他的藝脈根,可算是斷咯!”
提到爺爺,華美頓時慫了。
那個神神叨叨的老頭,對她這個三代的獨苗可謂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只唯一點,盼望她能跟同族的高門聯姻。
因此哪怕她那不靠譜的二世祖爹媽吵鬧著要送女兒去做明星,那自喻‘大師’的‘清貴老藝術家’,也不惜自降身段上酒局走親訪友為她鋪路。
當然,他是希望藉此提高華美自身的影響力,做為上嫁的籌碼。
老頭子在家總喜召子孫耳提面命,同大家念甚麼“寧與友邦,不與家奴”、“要重複過去的榮光”。
父母需要老爺子的全方位支援,總是唯唯諾諾地應和著。
可華美聽的多了,愈發地心生叛逆。
上學時老師課堂上提到的溢朝“盛世”,引發了她對自己出身的好奇,她竟憋起一股勁,把整個溢朝史翻看了一遍。
越看,越是心涼。
前朝溢貴,為奪取種花國之統治權,開局靠承諾分贓割地勾結遠東最大殖民集團屠殺佔領沿海一帶;閉局更是認了充當遠東爭奪中心大洲的白手套據點國——窪國近代包裝出來的假神為祖宗,親自點頭同意並積極參與了窪國“價廉效強”、臭名昭著的多部隊生化屠殺。
要不是窪國全民皆兵在種花國土地上殺紅了眼,過於膨脹竟想成為整個中心大洲的主人,讓多個遠東殖民共聯國將它當成逆子聯合打壓,只怕四五代前的種花國人,要將持久戰路線走得更堅定、和上更多的血肉。
什麼“十全老人”、“領導盛世”,都是現世別有用心的勢力奪取了亮朝和本朝開國軍民血汗功,給野蠻戰勝文明的部落奴隸主無下限貼金的篡史之舉。
出身於溢族是既定的事實,華美只能被動接受。
可與前朝毫無關系完全切割、做個堂堂正正種花國人的願望,從瞭解真實溢朝史之後,就成了壓在華美心頭最大的秘密。
幸而現代的基因檢測技術,給了她為人的自尊支撐。
兩天後,她被迫來到劇組試鏡選角的場地,看見維光早早在場。
她又在不經意間聽見旁邊的人竊竊私語:“沒正式發宣的小道訊息果真不能信。一直聽說這個餅是傅明明的,結果現在定下的男主是維光。”
另一帶著工作牌的人回:“那是。你什麼時候見傅明明剃頭拖辮過嗎?維光本身就是靠溢朝戲起家走紅的,他們團隊幫他積極接洽了這部戲。能拿到這部電影的男主資源,完全不奇怪啊。說別說,還是傅明明的臉型更勻稱些,維光的短臉剃個半禿,感覺三庭五眼的比例一下子就失調了。”
前頭那人笑笑:“是是。他別的戲一部比一部帥,反倒是出道最爆的那部《宮愛奴》的溢朝造型,真沒眼看。現在的觀眾可真重口味!”
1餅:本指食物或圓餅形狀的事物,在粉圈指藝人在接觸的演繹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