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掛了電話，坐在副駕的齊琪才回頭問：“老大，家裡有什麼事？我能做什麼？”
傅明明合上手機屏在膝蓋上叉起手：“哦，我家裡沒事。”
他沉默一會，忍不住問：“明天我有幾場戲？能不能擠個半天出來？”
齊琪翻了翻手機，搖搖頭：“不行，明天你絕對不能走開。接下來要拍的全是外景，天氣預報看起來，只有明天是晴天，往後的日子全有雨。”
“噢……”傅明明不再說話。
……
雲昭燒好水，倒入飯中拌了拌。
她又往香菇炒青菜中加了些水，夾菜時都要涮涮味。
小毛好奇：“雲昭姐，這樣能好吃麼？”
雲昭笑笑：“現在太晚了，我略吃點熱的墊墊胃，還要堤防著水腫。雖然面前有許多誘惑，可我吃一天的藝人飯，就得為這份職業把持住自己呀。對了，你把明後天的流程表先給我過一遍吧。”
雲昭伸出手。
小毛在原地未動：“明天沒有流程表，後天的電子版我已經發到你手機裡了呀。”
雲昭放下飯碗，深吸一口氣，只當小毛是初來乍到的小年輕，耐著性子教她：“小毛，雖然現在網路傳輸很方便，但是紙質版的流程表攜帶閱讀更為方便，希望在我往後的行程中，你都能提前做好列印工作。還有阿咪姐不在，你要幫我做好工作上的細節對接工作。最起碼，明天我參與的環節，我需要知道，我幾點上場、幾點下場、中途我負責的事宜。明天的安保團隊你對接好了嗎？”
小毛的眼眶開始泛紅：“我……我會改的。”
雲昭無奈：“傻孩子，我是跟你交流工作，又沒兇你，你哭什麼。”
小毛止不住地抽泣。
雲昭幹脆取了衣服進洗手間洗漱，眼不見心不煩。
她看見牆上釘著許多吹風機的風罩，有些驚喜：“現在酒店的硬體配置都那麼高了麼？吹風機用的都是一線牌子‘黛木林’。”
感覺到主辦方的用心，她高高興興地走進淋浴間，用馬鞭草味的艾瑪洗漱套裝洗了頭澡。
而後她走到半身鏡前拿起架子上的吹風機，才發覺到不對。
無需開啟開關，就能分辨出這個吹風機不過是一個劣質的仿品，手柄的晦澀塑膠感區別於正品手柄頗有些分量的合金質感。
雲昭放下吹風機，走進淋浴間拿起沐浴套裝仔細一看，也是假的。
她再難忍住，包了濕發回到房間問助理：“小毛，這間酒店，莫說五星，就連四星都夠不上吧？劇組安排的居民樓旅館我也常住，這不是我嬌不嬌氣的問題。而是這直接關繫到維護我的商業價值！”
小毛此時躺在自己的床上，虛虛弱弱地回：“我是新來的助理，酒店房間這些事，都是阿咪姐和其他同事安排的。我……我都不清楚。”
雲昭看了一眼照舊攤著的外賣盒和蓋子，平靜地說：“半夜了，那你先睡吧。”
小毛終顯得不那麼木訥，掙紮著起身，抽噎著將外賣盒蓋上往袋子裡收。
雲昭苦笑：“小毛，現在是新時代，人人平等。我不要求你拿我當上司。可請你拿我當個正常合作的普通同事，莫顯得我在欺壓你，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