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咪姐未施粉黛,唇色噶白顯得精氣神不是很好。
雲昭當她是一早奔波累的,又抱又哄,引著她坐到自己的釣魚椅上。
阿咪姐坐定,才冷冷地說了句:“怪我,是我一手把你寵壞的。接下來嘛……”
她欲言又止。
麗麗拿著兩個保溫杯走來,分別遞給她們二人。
阿咪姐的情緒恢複常態,回歸那個體恤下屬的上司:“我既已和雲昭碰上頭,麗麗你就早些回去吧。帶薪的假期,高高興興地過。路上小心!”
麗麗站到阿咪姐的身後,對著雲昭比劃比劃,隨後提了放在一旁的帆布袋離開。
雲昭很快收到她發來的資訊:“雲昭姐,阿咪姐開口了,我只能先撤了!精神上支援你,與你同在!”
這日沒有夜戲,雲昭念著阿咪姐的狀態不佳,和導演商量過略趕了下進度,剛過下午四點出頭就收工了。
回到自己的車上,阿咪姐鬆弛了勉強維持著的職場幹練女的皮相。
她放下本低盤著的過胸發,解開職業修身的黑色羊毛大衣的第一個釦子,完全癱靠在靠背上。
雲昭松開安全帶,朝前探著身子:“阿咪姐,你不舒服?錢哥,開到市醫院去!”
阿咪姐頭都懶得轉動一下,冷峻地命令著司機:“不用,錢哥,回小區。”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雲昭潛心拍戲,似是如常。
只不過,麗麗不見了蹤影,甚至到了音訊都全無的地步。
阿咪姐也不再像過去般,如友如姊。
除了在小毛來組接手麗麗的工作之前,她勉強地在劇組撐了一天,後來就再不複對雲昭過去的熱情,極少過問她的情況。
公司藉著房車需要年檢的理由,將車收走許久,遲遲不肯開回。
演對手戲的男主,讓自己的助理找到小毛傳話,說自己正在認真追求一個圈外的女生,怕傳出不必要的緋聞,不方便讓雲昭在拍戲的間隙上他的房車避風。
低溫?沒在怕的。
雲昭清楚自己的工作性質,絕不會顯露出對拍攝環境的不滿。
可是人吃五穀總有三急,上廁所遇到尾隨的人群次數多了,雲昭她難免有偷抹淚的時候。
論敬業體貼,新助理小毛不輸麗麗。
可她的性子太過於綿軟,和劇組成員對接工作說話都會漲紅臉。
更甭提驅退好奇的遊客和充滿惡意的私生飯了!
艱難地熬過半月後,工作室公佈雲昭的下月行程。
她新年的頭一場活動,竟是參加一個新設立的微商護膚品牌——“儀零零”的訂貨晚宴。
雲昭從不熱衷投票打榜的佛系粉絲團體“彩雲”震驚,怒刷海量帖子控訴工作室和經紀人不盡篩選職責只顧恰爛錢1。
當天下戲後,不知網上罵戰的雲昭才被新助理小毛通知此項工作內容。
她從小毛手中接過手機,帶著小毛左繞右繞走到一個隱蔽處,撥通了給阿咪姐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