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澤道:“這樣吧,既然你還沒想好該怎麼辦,我們就先把這件事擱置如何?
“就當昨晚上的事是個美麗的意外。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們還是以前的我們,怎麼樣?”
盛桉猶豫不決。
賀長澤看著她,微微垂下了眼,將那一點失落隱藏得很好,但又不至於讓盛桉發現不了。
他道:“還是說,你因此再也不想看見我了?”
盛桉大囧。
她急忙擺手:“沒有沒有!”
說得她像是那什麼……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渣女似的。
賀長澤道:“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們就當彼此的記憶都回檔到昨天白天,當昨晚上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盛桉不是沒想過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算了。
可問題是,她好像沒辦法騙過自己。
所謂覆水難收。做過的事,說出去的話,已經形成的因……所有的這些事,都在不動聲色地發生影響。
盛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賊心虛”,過于敏感了,但自那以後,她開始不自覺地注意到一些細節。
比如說,賀長澤換了他常用的健身服裝。
以往他是不是習慣穿工字背心運動來著?可自從那天晚上之後,他似乎開始注意分寸了,連健身穿的衣服都特地買了正經的t恤款式,似乎就怕盛桉多想。
有好幾次,盛桉走進健身房,看見賀長澤滿頭大汗。
他的手甚至都放到t恤的下擺上了,似乎想隨手換衣服,可動作到一半又停住了。
他轉身出了健身房的大門,再回來時,已經是換好了衣服的樣子。
家裡有各種各樣的花茶,就放在廚房儲物櫃的最上方。盛桉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她就是嫌棄這些花茶難取,這才翻箱倒櫃找到了酒。
不知何時起,這些花茶的位置都被挪動了,就挪到中島臺的儲物櫃裡,盛桉坐著都能取到。
花茶的種類也多了,盛桉記不住所有的種類,但大抵是薑茶、紅棗、陳皮、紅糖……等等的隨機組合。
盛桉再是遲鈍也知道,這不可能是賀長澤喜歡的型別。
話說回來了,他喜歡喝什麼來著?
盛桉睡前偶爾會到樓下接水。她好幾次在中島臺上看見一壺已經沖泡好了的蜂蜜水,連杯子的款式都是她會喜歡的風格。
賀長澤沒給她發微信訊息,而是用便利貼在上面寫了留言,字型龍飛鳳舞,有一種灑脫的不羈感。
盛桉摸著還有餘溫的蜂蜜水,心裡不是不好奇。比如,賀長澤到底是什麼時候忙的這些事?又是如何確定她一定會在這個時候下來的?
但再多的好奇,她還是沒敢去問。
時節近春節,工作室的成員們先後都要回家過年了,盛桉也因此忙了起來,三餐有時候會過點。
她知道分寸,只偶爾過點了那麼一兩次。而後,從第三天開始,每逢飯點,就有清溪會館的專員來給她送飯,說是定了包月的。
林克然嘖嘖嘖地起鬨,說有老公的人就是不一樣雲雲。
盛桉只好笑笑,實則心裡複雜難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