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桉放下心來,上了保姆車。
車子啟動。
劉守恆開著車緊跟在保姆車後,哼笑道:“我說什麼來著?是不是還得靠我?”
賀長澤正在後排座位上換西裝,一邊換一邊問劉守恆:“現在是什麼情況?都安排好了?”
劉守恆道:“不就是要給盛同學營造出一種咱們盡力趕了但緊趕慢趕還是差了一步的效果嗎?我懂!我辦事你放心。
“前頭那輛車的司機是咱們的人,讓開多快開多快,讓繞多遠繞多遠。正好環城那條高速天天堵車,只要一開上去,都不用特地找藉口,必定快不了。
“徐家和白家那邊我都留了眼線,肯定把時間把握得分毫不差。
“我甚至都有pan b。若是事情實在不湊巧,就委屈一下保姆車爆個胎。盛同學這種搞文藝創作的,搞不好還得以為是天意如此。”
賀長澤沉穩地點頭:“嗯。”
等待紅綠燈的間隙,劉守恆透過後視鏡看他:“我說老賀,雖然但是……你這耍心眼都耍到盛同學身上了,是不是不太妥當啊?
“以後盛同學要是知道你安排的這出,你不得等著後院起火?”
賀長澤道:“你也說了是以後了。我現在不佔優勢,不耍心眼的話,她甚至都意識不到我的心思,我還哪兒來的以後?”
劉守恆忍不住問他:“你就那麼確定不會玩脫了?”
他們安排得再是好,頂多也就是打個時間差而已,其實不能左右徐起舟的任何決定。
這樣被動地等待結果,不像是賀長澤的風格。
賀長澤沉默片刻,道:“我不確定。但是,與其跟她心中幻想出來的徐起舟競爭,我更願意對上真正的徐起舟。”
賀長澤始終認為,盛桉喜歡的徐起舟,更多的是她幻想中的徐起舟。這樣的形象總是過於完美的。畢竟,誰知道她給自己心中的人套上了多少層白月光濾鏡?
與其這樣,不如破而後立。
賀長澤垂眸整理袖釦,面上不露聲色:“再說了,就算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又如何?我跟她還是法定夫妻呢?”
真要這麼論,徐起舟才是那個小三吧?
徐總都不在意插足人家的夫妻關系,他又憑什麼放手?
劉守恆嘖嘖兩聲,“你知道我最佩服你的一點是什麼嗎?明明是樣樣都來得,竟然還能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
“我都不知道是該盼著盛同學今日心想事成,還是盼著她早日回頭是岸了。你到時候可當個好人啊,盛同學可不像是個很能看得開的性子。”
他說著,又忍不住對賀長澤露出同情的神情來,“唉,你這情路也是不順啊。”
賀長澤瞥了他一眼,“少來,我順得很,謝謝。”
劉守恆翻了個白眼:“行行行,我就多餘關心你。看在你現在正在緊要關頭的份上,我讓著你!
“有朝一日……哼哼,我給我等著的,我早晚得跟盛同學拆穿你的面孔!”
——
盛桉坐在保姆車上,只覺得度日如年。
保姆車開得很穩,造型師的手也很穩,她幾乎感覺不到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可心裡還是彷彿油煎一樣,片刻都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