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澤看了她一眼:“我在國外留過五年學。”
盛桉茫然:“所以?”
“看來這是個比較小眾的笑話:中國學生數學很好,中國學生開的都是豪車,中國學生都會做飯——一些有關於中國留學生的刻板印象。”
盛桉遲疑道:“感覺說的……不算錯?”如果是以他作參考的話。
她看了賀長澤一眼。
賀長澤失笑:“我留學的時候可開不起豪車。”
“但為什麼都會做飯?”
“因為不得不。國外的飯菜都不太好吃,中餐館又都比較貴。要是想過得好一點,要麼有錢,要麼自己動手。
“我是個窮學生,只好自己動手了。”
說話間,賀長澤已經熟練地將在滾水裡翻騰的面條打撈出,盛到碗裡,澆上高湯。
他招呼盛桉:“帶上筷子,吃飯了。”
兩人來到餐桌前,賀長澤將手中剛出爐的這一碗麵放到盛桉面前。
盛桉剛想拒絕,賀長澤已經拿起筷子,挑起那碗做好了幾分鐘的面,跟她道:“快吃,再不吃麵真該坨了。”
盛桉於是不再多話,埋頭苦吃。
吃到一半,賀長澤問她:“介意我開電視嗎?”
盛桉搖頭。
賀長澤於是開了電視,調到一個財經新聞頻道。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
盛桉下意識關注起主持人播報的語速、節奏……雖然財經內容她不太熟悉,但播音到底是專業相關,她聽得津津有味,連刻意加快的吃飯速度都不自覺放緩了。
飯後,賀長澤很自然地分配起任務:“你擦一下餐桌,我來洗碗。”
他用的是陳述句,盛桉甚至沒意識到這是可以商量的,下意識就照著做了。
她擦完了桌子,坐在沙發上有些忐忑,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去幫幫賀長澤。
遲疑半晌,她又想開了。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們至少得這麼共同生活兩年。她得學會找到一個舒服的節奏跟賀長澤相處。
些許小事,沒必要這麼小心翼翼的,對吧?
盛桉說服了自己,到廚房門口探了個腦袋進來:“我擦完桌子了。那我先回房了?”
賀長澤沒特地回頭看她,很稀鬆平常地應道:“好。晚安。”
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舍友。
盛桉心裡的包袱一下子就放下了。
盡管賀長澤看不到,她還是重重點了下頭:“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