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澤一頓,似乎想說什麼,但妥協了:“行,那我們過來。”
等他掛了電話,盛桉才小心道:“我是不是不該答應?”
賀長澤的情緒已經緩過來了,彷彿剛才的冷峻只是盛桉的錯覺:“問題不在你這邊。而是……我媽經常會好不必要的強。”
他猜測道:“他們那邊可能有人。”
有人?是指七大姑八大姨的那種有人嗎?
盛桉不由得緊張起來。
車子再次啟動,往a市市委大院而去。
賀父賀母住的是一棟二層的複式小別墅,帶前院和後院花園,裡面遍值草蔬,鬱郁蔥蔥,欣欣向榮。
賀長澤將車子停在小別墅門前的停車位上,推開了門口的鐵質防護門。
出乎他意料,院子裡並沒有其他人,只有正在忙活著處理花草的賀父賀母。
盛桉大鬆口氣。
賀父賀母她早就見過的,都是很好相處的人。賀父搞學術出身,性格非常綠色,文質彬彬,幽默風趣。賀母在體制內工作,是個級別不低的領導,但面對盛桉時並沒有什麼領導架子,反而十分熱情親切。
有賀母在,都不需要盛桉找話題,場面就不會冷下來。盛桉順著賀母的話,聊起了他們養的花,種的瓜果,小區裡正在進行的某項體育比賽……
盛桉很喜歡這樣有煙火氣的東西,聽得津津有味。
賀長澤卻有點煞風景,道:“媽,快到午飯的點了。”
盛桉回頭,這才發現賀長澤似乎還留在進門的那個位置,都不帶動一下的。
——這有點不合適吧?
賀母果然毫不客氣地開始數落賀長澤:“所以又等不耐煩了?你要是嫌棄我動作慢,你倒是幫幫忙!你看看,一進門來連動都不帶動一下的,真是給你能耐壞了……”
賀長澤輕輕嘆了口氣。
他動身往裡走,一邊走一邊將襯衣的袖口往上折,問道:“還有哪些要處理?我來。”
賀母果然老實不客氣地使喚人。一會兒要賀長澤將新買來的花種下去,一會兒要他將養得正好的花挖出來,一會兒又喊賀父拿工具——嗓門清脆洪亮,透著股很強勁的勃勃生機。
可能是這嗓門過於洪亮了,很快就有一位女士在門口探頭探腦:“忙著呢?咦?小澤也在?”她說著,眼神終於落在盛桉身上,大亮了一瞬,“喲?這是……小澤物件?”
賀母矜持道:“今天剛領的證。”
來人聞言,一拍大腿,聲音裡帶了不容錯辨的興奮:“哎呀!這麼大的事兒怎麼沒聽你說。”她說著,回頭揚聲喊道,“快來點人,梁書記家有喜事!今兒個咱這小東路算是雙喜臨門了!老薑家準姑爺上門,梁書記家新媳婦進門,可不是齊全了嗎?”
不過片刻功夫,門口嘩啦啦湧過來七八個跟賀母一個歲數的人,很明顯都是認識的。
賀長澤一臉不出所料的神情。
盛桉無措地起身,在各位長輩們面前靦腆地笑著。
還是那位搖人的女士:“老薑呢?忙著招待她準女婿呢?”
另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來,慢條斯理,十分溫柔從容的樣子:“說了不要叫老薑了,多難聽呀?”
隨著話音而來的,是一位十分精緻優雅的中年女性。她後面還跟著一對年輕的男女,男才女貌,好一對璧人。
壁人中的那位年輕女士的眼神在賀長澤身上滑過,而後隔著人群看向盛桉,頓了一秒,面露微笑。
盛桉用了一點自制力才沒看向賀長澤。
她大概知道今天這一出是為了什麼了。
她是姜月清。
娛樂圈當紅小花。以及,傳聞中,賀長澤愛而不得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