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嘗試時,小腿肚都在發顫,曲鄔桐需要閉著眼才能抓住自己快要蹦出心髒的心跳。
後面玩多了,她漸漸愛上了這種心跳加速,多巴胺分泌的快感。
在誤診的那幾個月中,曲鄔桐曲跳了三次傘,每次在飛雲之上張開雙手躍下,她總會更堅定幾分。
曲鄔桐同意了。
李竟發了個定位給她。
提前打好預防針,告知他,她需要九點多才能到。
李竟回了個“好的”的表情包。
李竟真的是命好。
每次看見他沒心沒肺的樣子,曲鄔桐總忍不住嫉妒。
雖然沒有讀書的好腦子,李竟卻有健康的體魄。
明明小時候一起去學的游泳,曲鄔桐嗆了好幾次水才勉勉強強學會了蛙泳,而李竟一下水就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所有的泳姿。
一路從市賽游到省賽,最後還游到了全國性的重大賽事中;李竟藉著這些浪花安穩地遊進211。
在曲鄔桐還在憂心忡忡為他思考著體特生畢業後能幹什麼的時候,李竟不知怎麼地結識了暢遊的公子哥遊敘。
李竟好說歹說跟他父母要了筆錢,一意孤行地投資了遊敘策劃的運動品牌專案,沒想到專案一落地就一炮而紅。
提前有了養老保險,他只要老老實實坐等分紅,就可以輕輕鬆鬆養活自己。
可曲鄔桐更常想,她的人生也很不錯。
結束了兩小時的一對一鋼琴課,曲鄔桐捧著巧克力,好多小朋友圍在她身邊轉圈。
曲鄔桐有成為童話中的魔法教母的錯覺。
坐上車,按著李竟給的定位開始導航,在踩下油門前,曲鄔桐再次拿起手機。
給梁靳深發資訊,通知他——她今晚會晚歸。
她並不習慣報備,可幾次與林之澄、李竟他們徹夜k歌狂歡,回到家總撞見梁靳深獨坐在客廳沙發上等她的身影。
曲鄔桐可恥地心軟了。
也不等他回複,曲鄔桐踩下油門,多巴胺已經被調動,迫不及待地開始暢想今夜她能開到多少邁。
夜雨落下,淅淅瀝瀝地砸在客廳落地窗上,蜿蜒出一道道水跡,像淚痕。
夜深人寂靜,梁靳深坐在書房書桌前,望著她空蕩的書桌,反複摁著手機的電話按鍵,撥下那串數字,又刪除,再輸入。
下雨了。
她怎麼還不回家。
明明是在室內,他卻也被這不留情的泛濫雨水澆濕。
想給她打電話;又害怕她在開車。
不給她打電話;忍不住思考她的安全問題。
下雨了,她知道嗎。
已經洗過熱水澡,可手腳卻被雨水泡得冰涼,梁靳深坐立難安,攥住手機,還是給曲鄔桐打了電話。
“喂,怎麼啦!”
好像是在室外,她的聲音夾雜著雨聲,清涼地雀躍。
心安了一半,梁靳深說:“下雨了,我害怕你沒帶傘。”
“哦哦,我車裡有傘。”
梁靳深聽見手機裡的電話聲波冒出李竟的聲音,模模糊糊地,他問了一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