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有太陽大爆炸的可能性——這個謎題與她有關。
心煩意亂,曲鄔桐看著帕裡斯從客廳找到浴室和廚房,一大堆分辨不清重要程度的線索堆在地板上,壘成小山丘,堆在她心髒上方,搖搖欲墜的危險。
拉開臥室床頭櫃,帕裡斯翻出一個小小塑膠瓶,驕傲地向曲鄔桐邀功。
藥瓶上貼著的標簽寫著“fuoxetine”。
皺眉,曲鄔桐不知道梁靳深將這一個抗抑鬱和焦慮藥物設定在遊戲場景中的用意,進一步仔細地觀察著這個藥瓶。
擰開藥瓶,裡面只剩一顆膠囊;直覺告訴曲鄔桐,這個膠囊或許是重要線索。
思來想去,她依舊無法確認解讀膠囊的正確途徑是什麼,先作罷,整理起客廳中靜默的線索山。
假設出租屋冰箱中的氣泡水與果汁會是番茄種植計劃中所需的水源,那化肥和除草劑會象徵著什麼呢?
肥料是會有味道的吧?
曲鄔桐艱難發散遊戲推理思維,那麼這堆道具中為味道有關的或許只剩下一瓶洗發水了。
有預感地將其裝進揹包,曲鄔桐思考這瓶洗發水的出處。
是她第一次去匹茨堡找他的時候,梁靳深的浴室中有這瓶洗發水嗎?曲鄔桐記不清了。
第二次第三次去的時候,這瓶洗發水在嗎?
還是,其實壓根跟她毫無關系呢?
努力在記憶中以洗發水為關鍵詞搜尋相關記憶,曲鄔桐竭盡全力也只能回憶起一個畫面。
那一年春季,梁靳深曾幫她洗頭。
他的公寓水壓不穩,熱水器出水總是冷熱交集,某次曲鄔桐洗頭洗到一半更是全部只出冷水了,凍得她哇哇叫。
“怎麼了?”梁靳深聞聲急忙敲了敲浴室門詢問。
曲鄔桐凍得直發抖,聲音都變成了顫音:“沒有熱水了。”
一邊向房東反饋,梁靳深一邊勸曲鄔桐先出來,不要凍感冒了。
“可我剛開始洗頭。”委屈,曲鄔桐咬著牙用冷水沖幹淨了身上的沐浴露泡沫。
梁靳深說:“你先出來,我燒熱水幫你洗。”
於是燒了一大盆熱水,梁靳深精細地兌著冷水調節水溫。
搬了張小凳子,曲鄔桐裹著厚厚的浴巾坐在浴缸邊往浴缸裡探頭,任憑他彎腰幫她洗頭。
用玻璃杯舀水小心翼翼地打濕她的頭發,再擠了洗發水在手心,搓揉出肥膩泡沫,抹在她頭發上。
梁靳深很有服務意識,用指腹微微用力按摩著她的頭皮,再摩挲她的發根。
浴室裡緩慢被水蒸氣縈繞,洗發水的氣息撲在兩人身上,難得靜謐的瞬間。
“舒服嗎?”
“舒服。”
“你怎麼突然拉直頭發了?”梁靳深終於找到時機開口詢問。
他看見社交網路上李竟曬出的官宣照片中,他的新女友的發型是黑長直。
“自然捲不好看。”緊閉的眼前冒出曲鄔鵬那一頭蓬鬆的頭發,低著的肩頸發酸,她胡亂回答。
苦笑,梁靳深小聲糾正:“好看的。”
“真的嗎?”她笑,感謝他一視同仁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