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單身。”他的聲線僵硬,喉嚨莫名幹渴,或許是地暖過於溫暖的緣故,
曲鄔桐沒有答話,將花丟進他懷裡,臉上沒有表情,眼睛卻在笑。
“有酒嗎?”
“有。”
“我去洗澡了,等一下喝點?”
“好。”
窗外是匹茨堡熟悉的陰雨天,那些關於夜晚的記憶倒帶。
他們賴床直至正午時分,反複親吻,薄薄的陽光透進屋,公寓的窗簾是孔雀藍,水洗過很多次,於是顯出一種嶙峋的質感,將曲鄔桐奶油質地的身子映成水青色。
偶爾有些風,吹動窗簾,波光粼粼在她身上映現,梁靳深用手指輕輕碰她身上由吻痕與牙印構成的漣漪,池水浸濕他的心。
他們在床上廝混了好幾天,可惜誰都太過吝嗇,對於“愛”這個字眼總是閉口不談。
飛機飛來又飛走,他們依舊只是關系不鹹不淡的高中同學。
後面曲鄔桐又曾在他的公寓中住過兩次,一次風雪交加,一次秋高氣爽,他的心髒受不了這樣的冷熱交替。
梁靳深決心做個了斷,在書頁的第404頁加入一枚鑽戒與一簇梧桐花標本。
萬幸,她沒有拒絕。
都怪曲鄔桐沒有幹脆拒絕。
以至於今早手機鬧鈴響過三輪,她都沒能順利起床。
任憑手機在一旁床頭櫃持之以恆地扯著嗓子喊叫,她扯過被子矇住臉,繼續留戀睡夢的溫暖。
繫著襯衫紐扣,梁靳深替她按滅鬧鈴,怕她太悶,又伸手將遮得嚴嚴實實的被子向下扯,不放心地囑託:“今天週日,可以再睡晚一點。”
“早餐在桌上,熱了再吃。”
“晚餐備好在冰箱了,要按時吃飯。”
嫌他囉唆,曲鄔桐拉長音不耐煩道:“知道了。”
梁靳深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終於離開。
將早餐丟進微波爐中轉了幾圈當午餐吃,ipad播著《戀愛變奏曲》的大結局,手機螢幕上的工作群不斷被新的資訊刷屏,曲鄔桐熟練地一心三用。
複盤自己在節目中的表現,又在日程本上填上幾個臨時的預約與座談,曲鄔桐還不忘將皮蛋瘦肉粥吹涼了才送入口。
對了,下午還得去醫院看望病患林之澄順便複查,還約了今晚與李竟聚餐;曲鄔桐深呼吸,腰又發酸。
她還是意志不堅,才會在繁忙行程安排中放縱昨夜的荒唐。
博士在讀時,曲鄔桐便進入相熟學長孟近年的心理諮詢機構實習,畢業後名正言順地留任,薪資優渥,工作對口,還能繼續研究學術,她相當滿意。
今年三月,《戀愛變奏曲》的綜藝出鏡邀約天降,砸得她暈乎乎的。
節目組本來邀請的是她的導師,可導師懶得參加,熱心引薦了他“外貌好氣質佳口才贊”的愛徒曲鄔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