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荷元怒了,她哭道:“你不許說!你這個瘋子!殺人犯!”
“哦~你說你自己現在照顧他,是嗎?我說你一個黃花大閨女,替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男人管這些吃喝拉撒的事,你嫌不嫌丟人啊?”
“你住口!!”王荷元後悔打出這個電話了。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爸爸哪點對不起你?你不僅給他帶了綠帽子,還捲走了他的錢......”
“我先說清楚,我沒捲走他的錢。那些錢都是我應得的。我不拿錢?哦,合著這麼多年他白睡我了?我說荷元,你也別假惺惺,你也很煩的是吧?吃喝拉撒沒一樣做的好,這樣的人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呢?——”
她話沒說完,王荷元顫抖著將電話掐斷了,她抱著雙膝,蹲在牆角,難過的哭了起來。
耳邊的夜越來越靜了,王荷元抬起頭,看著頭頂暈開了無數個圈的橘色小燈泡,她慢慢起身,卻發現腿腳發麻得動彈不了。
她靠在牆上閉眼,深呼吸後又看那橘色燈泡。
她忽然想到了沈符。
一想到他,她就更難過了。
腳漸漸恢複,王荷元推門進房,他爸已經醒了,他睜著略帶清明的眼看王荷元。
“荷花。”他念著。
“你怎麼醒了?想上廁所了嗎?”
她爸搖頭。
“肚子餓了?”
她爸還是搖頭。
“出去。”她爸說。
“你是想出去走走嗎?”
她爸點頭。
“可是現在是晚上了。”
她爸不吭聲,看來是要非去不可。
王荷元給他找鞋子。
“那咱們出去轉一會兒就回來,好嗎?”
“好。”
給他穿了鞋後,王荷元牽著他的手出門。
她記起小時候,他也是這樣牽著她走路的。那時候的她,不及他高,手掌也不及他的大,如今依舊如此,只不過,走在前方的,已經換成了她。
他爸很久沒出來,到了外面很興奮,拉著王荷元的手硬要往前跑,王荷元只能緊緊拉著他的手。
“爸爸,不要跑太快。”
前方有棵大樹,他突然松開她手,跑過去抱著樹大叫起來。一對情侶相擁經過,害怕的躲到一邊快速跑開了。
王荷元跟上去。
“爸爸,這是木棉花,以前咱們家裡也有的。”
她爸呵呵的笑。
王荷元心疼。
她把手伸出:“來吧,荷花帶著你走。”
她爸看了她一眼,突然往前一跳,沖前方跑去。
養母的話忽然間像道閃電似的朝她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