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符拿著手機走到一邊,“喂。”
“什麼情況?集體罷工麼?”
沈符回頭看了眼兩人,皺眉:“不是,總之一言難盡。”
“情況不太好。”顧蔣沒開口沈符又說道。
“那你想怎麼樣?”
沈符不吭聲,顧蔣嗤笑:“我說你倆腦筋怎麼都一個樣?不爽又能改變什麼?你也想給她錢?別做夢了,你現在被你媽管得連油都加不起了。”
沈符嘆了口氣,忽然覺得自己挺失敗。
他家庭不比顧蔣豪,自身本事更是比不上。除了吃喝玩樂他能給他帶個頭外,其他的堪堪平庸。
顧蔣怎麼會和他做朋友?
“我們當中,好像就你最厲害了。”
沈符說著,眯了下眼看餘念跟王荷元。
“明明可以不用那麼努力,可還是拼了命的去學習,去比賽。你說的對,沒了我媽,我自己連油都加不起。”
“念老大也是。大家捧在手心裡的公主,爸媽都是高階知識分子,可惜不怎麼聰明,還有很可怕的方時尚感丟失。我們在你面前都很平庸。”
“就說了你一句都要跟我槓?”
沈符頓了頓,“我沒槓,是真的覺得你很厲害。”
顧蔣直接掛電話了。沈符走過去時,餘念問他,“她說什麼了?”
沈符心虛摸了摸鼻子:“沒說什麼,不過好像有點生氣了。”
“回去認個錯就好了。”
王荷元已經徹底安靜下來了,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氣氛開始有些尷尬。
“你,你們怎麼來了?”王荷元不安道。
餘念:“擔心你,所以就跟過來了。”
所以,餘念知道了,是嗎?
王荷元看了沈符號一眼,後者心虛看腳尖。
“你別怪沈符,他也是擔心你。你不知道早上見你上完理論課就走,他可急死了,把事情跟我說了,就直接開車過來。你知道他車底盤低,來的路上好幾次都差點刮底盤。”
王荷元眸色黯然,說了句謝謝又去看她爸。
餘念這才發現邋遢大叔從左臉太陽xue到右邊嘴角有一條長長的,類似蜈蚣的疤。
大叔的眼睛很渾濁,嘴邊盡是傻傻的笑。他汙跡斑斑的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瓜子,小心放在王荷元手心裡。
王荷元再次紅了眼眶,她接過瓜子,忍著淚看他:“爸爸你偷東西了嗎?”
大叔搖頭:“我,沒偷。”
說完,他又笑嘻嘻的推推王荷元的手,讓她趕緊吃瓜子。
感覺手心一股黏膩的濕汗,王荷元攤開手,那堆瓜子像一對長毛的石頭,結成一團在她掌心。
“買多久了?”王荷元一滴淚落下,大拇指拭去他臉上殘留的蛋清。
“不久,九月份的時候。”
九月份是她開學的時候。
王荷元一陣心痛。
她眼淚朦朧,啞著聲道:“我不是告訴你,有什麼東西不要留給我?”
大叔傻呵呵的搖頭。
餘念跟沈符站在一邊,默默看著。
“她罵你偷東西,你沒把瓜子翻出來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