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麵吃完後,餘念是徹底沒事做了,她想到那故障機子,正要拿出來繼續研究,腦海裡忽然回響起顧蔣臨走時交代她的話。
他說,機子明天他來了再幫她看。
餘念忍住想拆機換零件的沖動,她將無人機重新放回桌上。如此近距離近燈光的看,機子的好幾個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想到出事後被餘爸爸訓的那一晚,餘念無奈嘆口氣,然後摸了摸無人機破損扭曲的螺旋漿,無限心疼。這燒的可是錢吶。
許唯一從後面問:“餘念,你這機子是自己做的?”
餘念回頭看她:“對啊。”
“全部?”
許唯一的笑有些刺眼,餘念有些不舒服,但還是隨意一笑,“大多地方是我設計的,小部分是我爸替我改良,顧蔣也提點了點。”
許唯一:“你們參加的那個比賽要求參賽選手使用自己設計的作品參賽吧?這樣的個人設計半成品,也能入圍嗎?”
“那個——”餘念正要解釋,王荷元進宿舍,將東西往桌上重重一放,語氣不爽道,“人家就能入圍了,不服氣你去找主辦方啊。”
許唯一臉色一僵,笑得極不自然:“我也是說說而已,再說如果真要有什麼貓膩,還怕被人說嗎?既然做了,就要做好被人指指點點的心理準備。”
餘念跟她平日裡很少說話,不明白她突如其來的針對有何用意,但她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她這算觸但她逆鱗了,做假?怎麼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做假的!
她起身往她面前一站,仰首怒視道,“好啊,你要覺得有貓膩,咱們現在就去主辦方那裡申訴,看看貓膩到底在哪兒。”
宿舍的其他人趕緊開口打圓場。
“比賽沒規定說要百分百由參賽者設計的,唯一你這話就有些過分了。”
見有人幫腔,許唯一有些慫了,“我哪兒過分了?我只是有些好奇,說了一下,哪知道有些人這麼經不起別人的懷疑,指著鼻子就要罵人。”
餘念,“這裡誰罵你了,真可笑。再說你隨意汙衊別人,罵你算輕的,還沒打你呢!”
“神經病,怪不得大家都說你是霸王龍。”許唯一嘀嘀咕咕的轉身要上床鋪,餘念沖過去抓住她的腳踝不讓她上去。
“你叫我什麼?”
許唯一被驚到,腳底一滑,手抓著木扶梯背身壓在臺階上跟滾木頭似的滑了下來。
腳一落地,她就哎喲哎喲的坐在地上哀叫起來。
後來許唯一被送去學校醫院,校醫說沒什麼大礙,可她還是嚷嚷著喊疼,最後鬧得不可開交,宿舍其他女生只好叫來班主任。而這一場女生的小紛爭不知怎麼長了翅膀似的,飛到了男生那裡。餘念被班主任帶出學校醫院時,顧蔣跟沈符兩人站在大門之外的樹底下說話。
餘念忽然鼻一酸,好像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沈符是最先看到她的,餘念被班主任領下臺階時,他捅了捅一旁的顧蔣。
顧蔣抬頭,與餘念四目相對。
“餘念,你可真能惹事。”他說。
天知道男生宿舍裡都傳成什麼樣了。說餘念把人打成重傷,可能致殘,許唯一被送去醫院的路上一直嚎。顧蔣聽到後就跟沈符趕緊趕來了。
剛才任憑班主任跟她說了多少次這種玩鬧造成的危害,她一點都不覺得事情的嚴重性。現在顧蔣才只是看她一眼,加上半帶訓斥的一句話,餘念便真覺得自己做錯了。
“我不告訴你家長了,你明天給我交一份一千字的檢討上來,還有跟許唯一道個歉。”
一聽說要她跟許唯一道歉,餘念就紅眼了。她梗著脖子道:“我不!她才要跟我道歉,她言語侮辱我,損害我精神,對我的心靈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她才是那個該道歉的人!”
班主任氣得臉都青了,指著餘念好一會兒,教訓的話一個字也憋不出來了。
沈符趕緊過來:“老師,她知道錯了,我們會帶她去道歉的,您放心吧。”
“太不像話了,她罵你你也罵她啊,動手算什麼回事?不管她罵你什麼,你動手就是你錯了!做錯了就要道歉!”
餘念眼眶都紅了,頗有些可憐道:“我道歉了,我還能罵回來嗎?我都沒罵她。”
班主任的怒氣被她這話被繃沒了,想笑又笑不出來,他無奈的扶了扶額頭:“這麼較勁兒幹什麼?她一個小女人,你一個女大俠糾結這事兒你覺得好意思嗎?”
餘念嘴唇動了動,說了什麼幾個人沒聽到。班主任見她沒出聲,以為是知錯了,跟沈符和顧蔣說了一句:“她我就交給你們了。”就走人了。
餘念稍稍抬眼,見顧蔣面色不善的盯著自己,她嚇得趕緊低頭,像個委屈巴巴的可憐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