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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渢很好說話,彎唇:“好。”
蘇禧抿著嘴角,又問:“那如果大臣勸你納妃子呢?”
衛渢靜靜地看著她,薄唇微彎,既不回答,也不表示。就在蘇禧心涼的時候,他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側臉,意思是——“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蘇禧沒見過這麼會趁機佔便宜的,抿著粉唇,不情不願地捧著他的臉“吧唧”一口。
衛渢沉沉輕笑。“幼幼,有你一個折磨我就夠了。再多幾個,我怕會吃不消。”
蘇禧推開他,這個人實在太不會說話了。
衛渢低笑,親了親她的眼睛,補充道:“我心甘情願被你折磨。”
衛渢雖未登基,但是卻要每日處理朝政。
十日之後,是舉辦登基大典的日子。前一天蘇禧和稚言稚語便被接到了宮裡,臨行前她去寄安堂拜別了晉王衛連坤。
衛連坤身穿玄紫色長袍,與蘇禧剛嫁進晉王府時沒什麼區別,只是鬢邊多了幾根白發。他看著蘇禧懷中的孫兒,臉上沒什麼波瀾,只在稚言伸手要祖父抱時,才露出些微動容。他移開視線,道:“要走就趕緊走吧,免得耽誤了入宮的時辰。”
蘇禧給自己的寢殿起名為無雙殿。無雙殿尚未建好,裡頭的擺設也不齊全,她就只能先住在衛渢的寢殿。
衛渢一大早就去了中和殿接受百官朝拜,舉辦登基典禮。
傳玉璽、上尊號、冊封皇後、祭拜宗廟,一應事情完畢後,已到了掌燈時分。
衛渢從前頭回到寢殿,遠遠地看見殿裡燃著油燈,燈光昏黃,窗戶上映出一道纖細的身影,和兩個小奶娃娃的影子。
兩名綠裳宮娥上前,屈膝行禮。“參見陛下。”
衛渢一襲玄色冕服,兩袖繡著四團龍紋,腰授玉帶,頭上的冕冠尚未來得及摘下,眼前垂著十二旒玉珠,正是帝王最正統的一套冠服。走進宣室殿之後,宮娥上來褪去他的冠服,他擺了擺手,示意不必。
宮娥們不敢違逆,低眉斂目地喏聲應是。
衛渢走進殿內,就見八扇紫檀嵌百寶屏風後站著一抹纖細的身影。
蘇禧正在端詳屏風上的百花捲春圖,聞聲看來,笑盈盈地走到他跟前,指著畫道:“庭舟表哥,這是任先生的畫。”她對畫的研究雖不深,但一直喜歡任先生。
“你若是喜歡,我命人把他的畫都收集起來。”衛渢捧起她的小臉,問道:“稚言、稚語呢?”
蘇禧道:“方才睡著了,我讓嬤嬤把他們抱進屋裡了。”說著見衛渢衣冠整齊,想必是累了一天,就踮起腳尖幫他摘下頭上的冕冠。
於是,宮女們就見剛才清貴疏冷的新帝為了遷就皇後娘娘,自然而然地低頭,絲毫沒有剛才她們準備給他更衣時的排斥。
而氣質高華、端方幽嫻的皇後娘娘抿著粉唇,精緻的臉頰含著軟乎乎的笑意,一到陛下跟前,就成了嬌氣可人的小妻子。宮娥們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地低下頭。她們都沒見過皇後娘娘這般漂亮的女子,就像畫裡落入凡塵的仙女似的,肌骨無暇,容貌嬌豔。剛才蘇禧垂眸溫柔地哄兩個兒子睡覺時,她們身為女子都看呆了。
當初皇後娘娘沒被接進宮的時候,她們聽說陛下只有娘娘一人,皆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