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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蘇禧不禁又悔恨起來,自己上輩子究竟怎麼會看上厲衍呢?
小狐貍雪瓷的傷已經好了 …倒是個懂得報恩的,曉得蘇禧救了它,對待她親厚得不得了,一有時間就纏在她左右,霸佔她的懷抱,搶佔衛渢的位置。
衛渢又一次把它從蘇禧的懷裡提出來,皺眉道:“既然傷好了,何時將它送走?”
蘇禧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可也不知狐貍通人性還是怎麼,每次她一流露出這種意向,雪瓷就用那種受傷的眼神瞧著她,看得她於心不忍。她踟躕了片刻,大而亮的眼睛看向衛渢,“庭舟,我們不能把它留在家裡嗎?”
衛渢毫不通融,“不能。”言畢,見她洩氣地垂下腦袋,他換了一種語氣道:“幼幼,你如今懷著身孕,不宜養這些動物。”
這個問題蘇禧早就問過週中賢了,周大夫說只要把小狐貍渾身上下清洗幹淨,就沒什麼大礙,不過她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衛渢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還是肚子裡的孩子更重要一些。她猶豫良久才依依不捨地道:“……好吧。”
於是他們挑了個日子,乘坐馬車去了隆安山別院一趟,將雪瓷放回山頂。
山頂的積雪尚未融化,四周白茫茫一片。雪瓷回到熟悉的地方,頗為激動,繞著黃香梅樹林跑了兩圈,跑著跑著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頭一看,發現蘇禧已經坐上了馬車,趕忙朝蘇禧的方向跑去,可是馬車已經啟程了,緩緩朝著山下駛去。
雪瓷在馬車後面追著,在雪地上印下一串紊亂的腳印 …沖著馬車背影叫了一聲,聲音有些悲涼,大抵是不知道為何被拋棄。
蘇禧掀開簾子一角往後看去,鼻子酸酸的,眼眶也有些泛紅,內心不捨、內疚極了。她低頭揉了揉眼睛,因為是自個兒答應衛渢不再養雪瓷的,所以也不好意思反悔,只是全程都耷拉著腦袋,無精打採的。
那般失落的小模樣叫人瞧不下去,走到一半,衛渢便無奈地掀起車簾,吩咐道:“停車。”
蘇禧抬眸看他,烏溜溜的眼睛寫滿不解與希冀,“庭舟?”
衛渢倚著車壁,雙腿交疊,若無其事地道:“你若是想養雪瓷也可以。”
她眼睛一亮,驚喜地道:“真的嗎?”她迫不及待地抱住他的腰身,彎著唇甜甜膩膩地討好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這姑娘倒是學得狡猾了,知道他吃這一套,每回都這樣,她一撒嬌,他就會心軟。衛渢託著她的後腦杓,低頭吻住,尋著她的舌勾弄糾纏。
自蘇禧有身孕後,他們沒有再行過房事,前三個月怕對胎兒不利,如今已經過了三個月,他一碰到她嬌軟的身軀就有些收不住。
許久,衛渢松開她的小舌,舔拭她的唇瓣道:“日後你與它待在一起的時間,一天不能超過半個時辰。”
雪瓷可以交給底下的丫鬟養著,可半個時辰是不是太少了?她商量著,“一個時辰成嗎?”
衛渢沒有說話。
蘇禧眼見他掀起簾子就要叫車夫繼續行駛,趕忙抓住他的手道:“好,好,我答應你,就半個時辰。”
他這才眉宇一鬆,對外頭的常鵠道:“去把那隻狐貍帶回來吧。”
就這樣,雪瓷總算留了下來。
接下來幾日,衛渢都不在府上。
昭元帝有讓衛渢輔國的意思,朝中諸事繁忙,他剛剛上手,時常忙到後半夜。
蘇禧懷著身孕,嗜睡得緊,有時候等不了他,自己先洗漱休息了。白天衛渢又起得早,她一睜開眼,他已經進宮了,兩人根本見不著面,倘若不是每天床頭都有他換下來的衣裳,她還以為他好幾天沒回過家了呢。
蘇禧算了算,她已經四、五天沒見過衛渢的面了。
還沒當皇帝呢就這麼忙了,若是日後當了皇帝,豈不是連陪她的時間都沒有?蘇禧有些惆悵,想著今晚無論如何也要等到衛渢回來,他這麼個忙碌法,也不知道身子吃不吃得消?
到了晚上,蘇禧用過晚膳,洗完澡後去書房挑了一本書,坐在榻上等衛渢。
她穿一件杏白色薄衫和撒腳褲,外面罩了一件櫻色蘇繡芙蕖紋褙子,等了一、兩個時辰,還是不見衛渢回來,瞌睡得連打了幾個哈欠。
聽雁看不下去了,勸道:“您還是早點休息吧,您不光是自己要休息,肚子裡的孩子也要休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