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忽略了別的感官,身體繃起來,呼吸一緊有些慌亂。
她欲轉身,“誰?”
那人呼吸微滯,潮熱的呼吸打在她頸側,淡淡的酒氣侵入鼻息,低低的聲音繾綣地在左耳邊響起。
“是我。”
熟悉的木質調雪松香湧進鼻腔,渾身的緊繃都松軟下來,卸力後腿有些軟。
但是比起心安,她更想知道,徐霽為什麼在這裡。
風聲葉鳴被心跳聲蓋過,後背被他抱著,頸間搭著手臂,他的一半重量幾乎全壓在她身上。
雲妗試圖緩解慌亂,“你喝酒了?”
徐霽沒有回應,她想扭頭去看,男人的臉龐近在咫尺,再往後就能吻上。
但是徐霽的狀態看起來並不像清醒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中間隔著鞦韆的背板,就這麼從背後抱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以背部示人是一種不是很安全的姿勢,她就像砧板上的魚,處處都受限。但是徐他的這個動作,更像是求安慰。
雲妗不敢動,輕輕地喚他的名字:“徐霽……”
音調輕輕軟軟的,身上也軟得要命。
“……”徐霽有點不想裝了。
她有些無措,本想著用什麼辦法哄他從她身上起來。下一秒,低啞的聲音在耳畔炸開。
獨獨兩個字,如驚雷落地,“寶寶……”
形容不出來的蠱人,交疊動情的欲色。
這兩個字在耳邊落下的時候,要不是聲音還是她熟悉的音色,雲妗都要以為是換了一個人。她偏了偏頭冷靜了一下,突然冒出一個猜想。
他不會是把她認成哪任前女友了吧?
但這個猜想很快被一聲低低的呢喃淹沒,緩慢的,模糊的,縱使頭已經很暈了,聽在耳邊卻字字清晰。
他說的是——
“得到手了,你就要始亂終棄?”
雲妗聽不到任何聲音了,腦子裡只有那兩句話在迴圈。
——寶寶
——得到手了,你就要始亂終棄嗎。
松軟的碎發蹭著臉龐,她整張臉都開始燒起來,像浸泡在高溫火爐裡,一邊是親吻的慾望,一邊是怕被撞破的慌亂。
真的很想試一試,接吻是什麼感覺。
她撐著僅存的理智,推搡了下男人勾著的手臂,“徐霽,你醉了。”
男人的手臂很沉,她推不動,只能嘗試喚醒他的意識,“徐霽……會有人看到的,你起來好不好?”
徐霽心裡的氣還沒消,要不是顧陵楚出去叫酒,看見了這一幕,他都不知道這姑娘還學會騙他了。
才多久,她就想甩了他,和他那個小白臉表弟成雙入對嗎?
意識混沌間,她好像隱約聽到一句“不好”。
洇濕的觸感從頸間的面板,清晰地傳入大腦皮層,她瑟縮了一下。
不一會兒,鎖骨好像被唇齒輕輕咬了一下,酥酥癢癢蔓延進心房。疼是不疼,就是這個姿勢維持得太久,肩膀好酸。
雲妗想,他怎麼還沒吻她的唇。
被他的氣息包圍,雲妗感覺自己墜入夢境,一會兒變成一條遊魚在空中飛舞,一會兒又變成一隻貓,被一條狗熱切地舔著。
她是不是又在做什麼靡麗的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