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是不是存心……”盛妍想想他緊實的胸膛就覺得疼,騰出一隻手往他身上打。
宋毓白直接吻上了她的唇,沒給她說完的機會。
——這是在外面。
說不出口的話被吞入唇舌,分割破碎。他嘴裡有淡淡的酒味,時間長了,她彷彿也醉倒在虛空的幻境裡。
兩分鐘後,盛妍終於能吸上一口氧氣。
她眼尾氤氳著水汽,嬌紅無比,唇妝花了,唇珠呈現一種瀲灩的紅色。
想起服務生看她的眼神,她氣惱地揚起手臂,“宋毓白你閑出病來了,天天在我這兒瞎晃,公司倒閉了是不是?”
“放心,公司有徐霽撐著。”宋毓白任由她撓癢癢一般的捶打,悶哼一聲,抓住她的手臂。
“別打了,疼。”
腎上腺素分泌過後沙啞性感的嗓音,激得她頭皮發麻,更別提某人疑似撒嬌的服軟。
盛妍硬聲硬氣,“活該疼死你!”
“別撐著了,不是手臂酸了?”宋毓白扭過她的胳膊,盛妍失去了支撐,身體失控地往下倒,嚇得去抓男人的手臂。
接吻久了本就腿軟,渾身上下沒什麼力氣,她現在能撐著全靠毅力。
她被宋毓白托住,換了個姿勢,坐在腿上。
“你要死啊!”盛妍摸了摸胸口,吸了一口氣,那種失重感現在都心有餘悸。
宋毓白沒有說話,把頭埋進她柔軟的頸窩,以這個姿勢靜默著。她微卷的長發垂在男人臉旁,一部分被他壓在底下,動一下就扯得頭皮疼。
盛妍僵了一下,忍不住出聲:“頭發……”
“別說話,讓我抱一會兒。”宋毓白悶聲打斷。
盛妍懷疑這男人是不是喝醉了,今天一晚上說出口的話都比以前更討人心軟。
準確來說,是心慌。
他們之間難得的溫存的時光,不是在床上度過。盛妍思緒恍惚了一下,沉默地盯著他的後背,有些貪戀這種感覺。
宋毓白看起來確實像那麼點醉了的樣子,在她胸口低聲喃喃:“你就那麼喜歡那個人麼……”
他不想提起顧朝言的名字,心煩。
噴出的熱氣濕濕的,打在她細薄的肩頸,卻好似砸在心上,疼的要命。
盛妍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她能肆無忌憚地和顧朝言吵架,和宋毓白卻做不到。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她漠然地摸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
“一個月了,傷該好了吧。房子裡的剩下的東西我不要了,都扔了吧。以後別來找我了。”
尼古丁進入鼻腔和喉管,她總算清醒了。
“我要鎖門了,不想露宿街頭就早點回去。”盛妍踩滅了煙頭。
十一點零三。
零一酒吧和別的酒吧不一樣,很早就會關門。
前臺留著幾盞燈,剩下的只有地燈還亮著。宋毓白靠著內側牆體的卡座,孤零零坐在那裡。
蕭瑟、孤寂,像一尊雕像。
傷口確實痊癒了,但他又少了一個留住她的理由。
他有那麼差勁嗎,她但凡鬆一下口,他就能低下頭甘願做她的裙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