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妍已經麻了,幹脆往雪地上一坐,“放過我吧,他還跑?這體力也太好了吧!”
雲妗笑著拿手機拍她的慘狀,盛妍手一個用力,她也跟著倒下來。
兩人也顧不得髒不髒的,一屁股坐下來趁機擺爛。
向導說這是他們晚上要留宿的民宿老闆的兒子,土生土長的藏族少年。
寒假從學校裡回來,幫父親看店。
“夫妻兩個鬧矛盾嘞!他母親在笑農開了家便利店,他父親見不到她,苦了個小孩喂,讓紮布每天來回步行給母親送飯。”
向導八卦完看了一眼手錶,催促著大部隊走快點。
“這次是真100米,不騙你們,看見那邊的白煙了不?就在那兒。”
這次時裕說什麼也不信。
在大本營,又遇到了方才偶遇的藏族少年。
這回是她去小賣部買水的路上,她在貨架上拿水,紮布撩開簾子從臥室裡出來。
紮布認出了她。
他笑著打招呼:“嗨~來買水啊!”
“......嗯。”雲妗挑著水的頓了一下,點了點頭,有些不習慣他的熱情。
紮布性格很開朗,知道他們一會兒要去冰湖,和她搭著話。
“你們這個季節過來,冰湖是已經凍住看不到了,你們要去看的話,還可以看到一點輪廓。”
雲妗點點頭:“我知道的,放寒假嘛,就想過來。”
紮布瞭然,“呃,碰見兩次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他問什麼,雲妗就答什麼:“我叫雲妗,雲朵的雲,女今妗。”
“噢,好文藝的名字,我叫紮布!我在西安上大學!”紮布說著,黝黑但俊秀的面龐上淡著薄薄的笑意。
“西安啊,那你還挺厲害的。”
紮布剛張了張口,印花長簾後面傳來女人高昂的聲音,說的是當地的語言。
雲妗聽不懂,但聽聲音,能猜測到裡面的應該就是他的媽媽。
果然。
紮布應了一聲,撓了撓腦袋,朝她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雲妗,有客人來了,我得去招待一下,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
直到藏族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另一道門簾裡,她才收回視線。
這個角度看不見收銀臺,卻能直直地看見門口。
可能是省電的緣故,室內光線相對昏暗,室外的自然光打在雪面上就顯得明亮許多。
狹窄的小木門外,逆光站著一抹落拓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