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口就想叫,被小徐霽扔下一個紅彤彤的柿子,小少年張牙舞爪地做了個鬼臉,擺出一個兇巴巴的表情,威脅她不準告訴爸爸媽媽。
小雲妗懵懵地點了點頭,抱著柿子就往屋裡跑,邊跑還邊嚷嚷著要遞給媽媽吃。
事情的結果不言而喻,當天小徐霽就被他媽媽追著打,哭得哇哇大叫。她想小時候的徐霽肯定討厭死她了。
那個時候的徐霽鮮活淘氣,頗有孩子王的派頭。哪有像現在這樣那麼冷漠老成。
徐霽交代完工作進來,隨手把手機揣進兜裡,走到床邊低頭詢問坐在床邊想事情的雲妗:“怎麼樣?”
雲妗這才回過神來,有種說壞話被抓包的心虛:“啊……沒事就是扭了。”
徐霽“嗯”了一聲,“在這裡有同伴一起嗎?”
“沒有,我一個人來的。”雲妗有些神遊,她的眼前,眼前的男人和雪場肆意妄為的逼王身形交疊在一起,悄然重合。
男人的聲音從頭頂響起,雲妗猛地驚醒,果斷甩開腦袋裡不切實際的想法。
這絕對不可能。
徐霽瞥了她一眼,淡聲道:“今晚留下,你和盛妍一間,明天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啊好。”她崴了腳,也不宜再過度奔波了,正好改簽車票回去。
想到這裡她有些懨懨的,她是瞞著父母偷跑出來的,來西藏拍攝雪山是她策劃了好久的行程,所有的費用都是她一筆一筆賺的。眼下行程被迫打斷,委實有些倒黴了。
視線範圍內丟進來一支細長的塑膠包裝。
“大本營有一次性用品,湊合著用用。”
聽徐霽說話對雲妗這個聲控來說,委實有些難受,就像是讓一個慣配廣播劇的cv轉行去讀新聞聯播,故作正經。
想到這裡,她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來。抬眼意識到正主還在面前,立馬闆闆正正坐好。
徐霽被她突然抬起來的琉璃一樣晶亮亮的眸子恍了眼,隨即收回目光。
囑咐了聲“好好休息”,便雙手插兜推開門出去。
徐霽走後,雲妗一個人坐在床上晃著沒受傷的小腿,有些無聊。她的揹包落在山上了,手機因為天冷漏電快,已經快沒電了。
她看向一旁椅子上低頭刷手機的醫生,禮貌地詢問:“您好,請問這裡有充電的地方嗎?”
“啊?”
她又耐心重複了一遍:“您好,請問您這裡有地方充電嗎?我的手機沒電了。”
醫生大叔聞言摘下眼睛,掏了掏耳朵,熱情極了:“這兒有一個的,上次有人落在這裡的,我給你去充哈!”
醫生大叔聽口音像是本地人,面板黝黑,笑容淳樸陽光,顴骨上兩坨高原紅。
雲妗被他的熱情感染到,杏眼彎起,連忙道謝:“謝謝您!”
醫生問:“姑娘你哪裡人喲?”
“春城的。”
“那好遠哩!”
“是好遠呢,坐火車過來的。”
那位本地醫生笑笑,留下一個背影。
醫務室門沒關,透過門縫,雲妗可以清晰看到門外徐霽清冷卓絕的身影,長身玉立,莫名顯得有些孤寂冷清,看上去不太好相處。
男人穿了件黑色沖鋒衣,露出一截形狀優越的側臉,長指夾著支煙,背對著。
雲妗有些移不開眼。
天色暗了,她看不大清臉,先前也沒怎麼敢仔細打量他的五官。
她想,按照她看人的經驗,肯定比那個逼王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