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別踩空了。”
“哦。”
“我打個電話跟徐故說聲,讓他找人。”靳南執邊走邊說,“別到時候我們小孩沒找到,也跟著一塊迷路了,徐故還得找我們。”
“好。”阮吟玥深吸了一口氣。周圍很快就生了霧氣,雨霧濛濛,風吹得周圍雜草擺動著腦袋,發出奇怪的響聲,阮吟玥寒毛直立。
她不禁加快腳步,不自覺緊緊抓住了靳南執衣服一角。
靳南執輕抿唇,手下移,反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側。
“跟緊。”
遠處,一聲悶雷劃破天空,刺眼的亮光與背景形成鮮明對比,似要將天空撕裂一般。
驀地,雷聲轟然,樹木搖曳,暴雨驟降。
明明靳南執才是那個怕黑的人,現在卻是他領著阮吟玥往前走。
“靳南執,我們還能原路返回嗎?”
兩人停了下來,回頭望著自己走過的路。地面印著兩人的腳印,那條水泥路早已失了蹤影。
“難了。”靳南執嘆了口氣,“先找地方躲雨吧。”
兩人帶著賭的成分,往某個岔口走去。下了坡,路變得窄了幾分。雨下得細卻急,潮濕的空氣夾帶著泥土的新香。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過了多少岔口,好不容易見到一座未亮燈的瓦房。瓦房是農村標配,家家外觀上幾乎都建得一模一樣。
“先等等吧,我打個電話。”靳南執本以為這會有訊號,結果卻打不出去。
靳南執抿了抿唇。他們應該往回走的。
他嘆了口氣,“天黑不好找路,等天亮吧。”
“嗯。”阮吟玥哈著氣,搓著手。
“冷嗎?”
阮吟玥搖搖頭。
夜深了,阮吟玥睡意朦朧,眼皮迅速耷拉下來,睡著了。
靳南執瞄了她一眼,再三確認她睡著了,伸手輕輕按住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
他承認,晚上帶路,他有點私心。他就是想和阮吟玥獨處。
至於路,他能帶她走回去的。
靳南執知道自己這樣不好,但如果能和阮吟玥一直這樣的話,壞一點又能怎麼樣呢?
長這麼大,靳南執從未對什麼有過企圖,也從未有過這麼敗壞的時刻。因為遇到了阮吟玥,和她結了婚,無論如何,他也要把她留在身邊。
他只祈求自己的手段不要那麼卑鄙,不要用卑鄙的手段滿足自己對阮吟玥那已經控制不住的情感。
程稚言總說他窩囊不爭氣,他沒有。
靳南執很能忍,不到確定阮吟玥心意的那一刻,他絕對不會暴露出來。
淩晨兩點半,靳南執靠在了阮吟玥的肩膀上。
她身上的香還在。
他遲早要將這香融入血液,將阮吟玥嵌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