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都在同一個班級,做了兩年半的同學,但他們基本上是沒有交集的。
阮吟玥高中時間覺得靳南執是一朵“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高嶺之花。話少不說,表現得還很冷淡,估摸著不好相處。
好吧,她現在覺得靳南執還挺好相處的。
其實不止是阮吟玥這麼覺得。
很多年後,遠觀者才有了近距離接觸愛蓮的機會。
遠觀者怎麼會放棄?
“沒想到還挺好相處的。”阮吟玥朝他笑笑,“我一直好奇一個問題。”
靳南執眸子微垂,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很隨意地開口:“哦?”
電梯“叮”一聲開了,阮吟玥走在前面,一邊跟他說:“對於你來說,我好像並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吧?”
靳南執沒忍住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
阮吟玥這個問題,憋在心裡有段時間了吧。
他的眸子漆黑,和樓道窗戶外那清寂的夜是同一種顏色,像深不見底的潭淵。
阮吟玥指紋識別開啟家門,往裡面走。
靳南執是沉默的。
待門被他帶上,他才說:“你至少是一個合格的結婚物件。”
阮吟玥抬頭去看,靳南執的眼睛裡,依舊是星星點點。星星高掛在天上,卻有縮影對映在了他的眼睛裡。
“阮吟玥。”他突然鄭重地叫了她的名字,她便愣了下,“你不用把我們之間的關系想得那麼糟糕。”
他的聲音一直很有磁性,無形之中在吸引著阮吟玥為他駐足。
“我們可以不是利益關系,而是真的搭夥過日子。”靳南執輕吐一口氣,“我心思好像也沒那麼深沉吧。”
靳南執的這番話更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把阮吟玥從資本家的世界裡拉回這個純白的畫布。
她沒必要糾結在利益上。
即使是二十七歲,也終究是個孩子,心裡沒那麼重。
靳南執斜了斜眸子,語氣不太友好:“不像某些人,小小年紀就沒分寸。”
阮吟玥就好奇了,別人又怎麼惹到他了。
靳南執這個人,有時極為成熟,有時跟個三歲孩子似的。
在她面前卻毫不遮掩,真實得一塌糊塗。
正因為這樣,別人壓根討厭不起來他,甚至想關心他多一些。
“誰啊能惹到你?”阮吟玥走向餐桌,倒了一杯水。
靳南執沒直白說,有種跟自己慪氣的感覺在裡面:“一個小人。”
阮吟玥並不清楚靳南執的人際關系,靳南執跟她抱怨這個,她也只是單純以為是他在工作上遇到的人,最後只是安慰了一句。
反正靳南執聽得驢頭不對馬嘴,阮吟玥安慰了又好像沒有安慰到。
靳南執那時就在想,什麼時候他能再勇敢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