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做宮女時一個院的覃南,幾乎算得上她唯一姐妹的......覃南。
而覃南想必早知道皇後是她,她展顏笑道:“好久不見,皇後娘娘。”
卷耳道:“你沒有......出宮?”
她笑答道:“奴婢得皇上眷顧,留在了宮中。”
“你......”
覃南不是已經出宮完婚了嗎?卷耳微微睜大眼,看著熟悉笑顏的她,卻笑的那麼令她不安。
葉尋溪如今心愛的那名女子......是覃南。
而覃南似乎不想多提“出宮”之事,沒有繼續回答她的疑惑,依舊朝她行完禮,退下。
而卷耳真的默了很長的片刻,她不知道覃南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在她的認知裡,覃南一直都想出宮,與她的青梅竹馬完婚。
而她更也不想提......她抬頭看著案前一言不發,也未曾看她一眼的葉尋溪,和葉尋溪身旁案幾上的鮮亮糕點。
不想提......她自己的這一手做糕點技藝,全是覃南教的,也包括,不得不認的是......她有時候的溫柔,與人為善,言笑大方,有一些......有許多,是在居蘭所,同覃南學的。
葉尋溪既然喜歡過她......自然,自然更會喜歡覃南。
哪怕是在宮中,美人如雲的地方,覃南的姿色也是一等一的出挑,若真要細細比,她這個皇後,倒像一個仿品。
難怪,他會如此——
這人是覃南。
沒人會不喜歡覃南。
片刻後,卷耳暗自壓下翻湧,她還是想跟葉尋溪談談,即便葉尋溪不再信任她,不再愛她......到底也是一國之君。
她道:“皇上看著氣色好一些了。”
她本想開口緩解一下她和葉尋溪僵硬的氣氛,而葉尋溪竟是直截了當,他淡淡開口:“這天下,讓你了。”
“什麼......”
卷耳只得停了話頭,他繼續道:“卷耳,我真的累了。”
“葉尋溪......”
“讓我在青魚殿自生自滅吧。”
沒等回答,他說完自己走進了內殿,門被不輕不重的關上。
一聲,重重砸在卷耳心上。
默了一默——
她道:“那就請皇上,好自為之。”
離開青魚殿,卷耳傳召吩咐了太醫,務必不能再給葉尋溪亂吃藥,就算勸一次不行,也得萬勸,葉尋溪一時心頭激蕩,念頭灰暗。
可總有過去的一天,她可以等。
她和成景安可以等。
她不是沒等過,日子總會越來越——越好。
她又讓脈脈去喚了成景安,葉尋溪如今如此,太子日後必得承更重的擔,她要請最好的太傅教導,讓她的孩兒成為一個好帝王,讓葉尋溪看看,他到底有多......荒誕。
放著如今這樣的日子不過,一心只想離開......明明太皇太後已經死了,她和葉尋溪也有太子了,有自己的孩子。
她無論如何不知葉尋溪在想什麼,為何如此。
她的成景安斷斷不能和葉尋溪一樣,終日作樂,活得可悲。
她心下震驚,多番盤算。
而最後的想象,只變成了葉尋溪和覃南在一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