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成起潤同室已經很久了,在一起守夜的雪夜日子也是不計其數,還未曾這般......這般。
她是怎麼了......成起潤生的好看?可若不是皇上......再好看......誰又會喜歡。
只是這樣麼?
她不知為何低下了頭,興許也是知道的,只是這樣。她有愧疚,有恍然,卻也有一些......難言的悸動。
而在睜眼抬頭時,那紅衣少年已經堪堪走到她身前,燭火搖曳,他牽起了她的手:“走!我們去拜堂。”
她手心一熱,拜堂,拜堂——
皇城今夜的月亮很圓,輕盈掛在暗夜窗邊,視窗輕輕被推開,清風徐來,他們一拜明月。
沒有父母的二拜高堂。
三是,夫妻對拜。
這一禮很久很久才畢,她的夫君站在她耳側,款款離開,而後雙眼擁著月亮,用堅定的聲音道:“我葉尋溪在此立誓,娶卷耳為妻,此生此世,相惜相愛,永不背棄,如違此誓。”
他轉頭再次看著卷耳,而後用更堅定的聲音道:“如違此誓,罰我此生此世,與所愛之人,永不相見。”
他不信鬼,不信神,也無什麼好懼怕,除了這條命,此生最珍惜的便是他父,他母,他的師兄,師父。
而今又添了別的,他的妻子。
他繼續道:“我......給不了你名義上的正妻之位,甚至給不了你一場婚宴,但我......我是真心愛護你,天地明月......都可鑒。”
“皇上真心,奴婢自然知道。”
葉尋溪搖頭:“不要叫我皇上,我叫......葉尋溪,卷耳,我的名字是葉尋溪。”
卷耳點頭,葉尋溪,想必便是成起潤在宮外的名字。
“好,葉尋溪。”
不是成起潤,是葉尋溪,葉尋溪,成起潤——都好,是皇上就好。
她跟著道:“蒼天可鑒,明月為表,卷耳今日嫁予葉尋溪,無論禍福更疊,江山動蕩,必將此生不棄,如違此誓——”
她頓了一頓,果然葉尋溪笑著拉過她的手,輕搖頭,不讓她發完這個誓。
為這位來自民間的皇上立完這個誓。
而她本也不信誓言,世間的陰差陽錯,結局論定,豈是一個誓言能夠左右。
只是情到了,該做得做,又豈止誓言,還有旁的,她知道。
拜完堂之後的事,是比較少兒不宜的一幕,至少葉尋溪自己不怎麼會宜。
青魚殿的床很大,如今兩人面對面坐在層層疊疊,紅色紗幔下,顯得此刻床鋪是又大又旖旎......
他進皇城好些年,細算算,這年歲,在小漁村都可算是當爹的年紀,如今在今天,他和自己的新娘,也算是修得圓滿......
葉尋溪道:“那......卷耳......你餓嗎?”
卷耳笑道:“皇上,我吃了晚膳,皇上以為我是脈脈麼,越吃越饞。”
聞言,葉尋溪輕咳一聲:“那,那我......我,不餓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