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懶得跟成雨燕說,說什麼?你姐姐等了太子殿下這麼多年,終於等到可以親眼看見他睡地板了——這什麼奇怪的“一直一直等”。
小魚蛋的......葉尋溪皺緊眉頭,實在無語,罷了,總算今日也得知,這側妃對他更無意,挨幾鞭也總比一直睡地板好,快冬了,這福氣還不想要。
他按著傷口,囑咐小宇子喚轎夫,見他沒答話,還要走,成雨燕急急兩步走上前,喝道:“站住!你聽到沒!日後要好好愛我待我姐姐,若是再起歹心思......或讓我知道你在外面養了外室!”
她揚起那條黑鞭:“保管讓你知道厲害!”
小宇子唯唯諾諾道:“良娣......太子殿下......合該......合該......”
“合該三宮六院是吧!”成雨燕嗆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野太子怎麼上的位,若不是我爹,我林伯伯,你坐得穩這位置?文不成,武不就,什麼功績都無!一介鄉野村夫出身,怕不是連我都打不過,我成朝江山可是刀劍浴血出來的——!”
她越說越得意,差不多成朝都是她一家......不,她一個人打下來的。
葉尋溪冷淡回頭,低眉盯了她黑鞭一眼,還有她仍舊穿不好的鞋,又快掉了,他輕聲好笑道:“跟我這鄉野村夫打,出不了三招,我廢了你鞭子——信嗎?”
好久沒說大話了——還挺爽的,至少此刻,這憋屈的太子殿下這麼久生涯。
聞言,小宇子一驚,成雨燕也一驚,看來是被唬到了......
片刻,她再二話沒說,揚起鞭,這次葉尋溪沒再由她,伸手扣緊她手腕,她被扣的一疼,鞭子使不上力,惡狠狠朝他道:“裝什麼大尾巴狼!你這鄉野村夫盡知道偷襲!有本事上戰場殺敵啊!”
小宇子在旁又低聲道:“殿下沒偷襲......”
成雨燕高聲道:“還不算偷襲!有本事松開我手腕!不是三招廢我鞭子嗎!”
葉尋溪只不好開口,他徒手對一條鞭子,到底誰偷襲,再者不是吹,真打成雨燕得喊他爺爺!
葉爺爺!
他這下實在不想再糾纏,狠話罷便罷了,總不能真打,太子打自己側妃,傳出去得被一朝文官往死裡罵,成屍體了都得拉起來罵。
剛準備扯過她鞭子,然後自己溜了算了,只聽得成雨燕又道:“看你這弱柳扶風的樣子,出個門還坐轎子,別說戰場禦敵,只怕連人都沒殺過,說什麼三招大話,我這鞭子可是曾經滅叛國,收繳的君主寶貝,鞭子紋路更是仿稀有蛇皮......”
她還在說些什麼,葉尋溪突然就那麼......聽不見了,他堪堪鬆了手,身上一點力氣都沒了。
別說戰場禦敵,他只怕,連人都沒殺過。
只怕,“連人都沒殺過”。
都是當太子的人了......都是當很久太子的人了,他該忘了,他殺沒......殺過。
“殿下!”
小宇子慌忙扶住他,葉尋溪搖頭:“走吧,還有很多奏摺沒看。”
還有很多的路。
沒走。
成雨燕見他突然“癱軟”,有心再刺上兩句,還舞起鞭,只最後還是將將落下,只靜靜看著這真的像野太子的背影,他似乎走的很疲憊,很煎熬,背影拉的很長,身邊宮女喚道:“良娣......要不......要不追上道個歉吧......您......都把太子殿下打成那樣了。”
“我......又沒錯!”
說是這樣說,成雨燕還是一把扔了鞭子,瞪著那背影,突而轉頭進了殿,走到殿門口,她猛然回頭。
門口只有那截被棄的長鞭,還有沒穿好,又掉落的......一隻鞋。
回殿中處理了傷口,葉尋溪就馬不停蹄趕去青魚殿幹活了,一路上轎子飛快,遇人不停......因著就怕遇到壽公公——
提到壽公公,大家想必記得起他的主子,邱老太後。
和邱老太後的找茬兒——也就是罰跪......
回溯最近,邱老太後這段日子基本也沒閑著,隨著他地位穩固,主要成家立業,喜提地板睡......還有地板跪,實在也時不時召他去萬壽永康宮敘敘舊,敘著敘著就跪下了。
好在今時不同往日,他太忙,跪不了多久,青魚殿那邊兒......要麼朝堂上大臣就會來“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