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大部分時候他只召幸過一個宮妃,那個宮妃他不認識,上面只廖廖寫了她的名號,凝姬。
姬——這個字,葉尋溪的概念裡,大概是和宮中嬪妃位分對不上的,也許是此女子的名字說不定......鑒於他這方面一直見識短淺,也便作罷。
而且甭管什麼姬,現下宮中除了太後。至於其餘先帝宮妃,沒孩子的全送廟裡了,有孩子的......先帝子嗣還是挺多的,算上曾經的七皇子“成洲幕”,大概有十餘個,這十餘個皇子和他們的生母大部分去了封地。
“少部分”留在都城......當了皇帝。
如今先皇已去很多年,大部分開國功臣,特別武將,除了後來居上的邱家,也差不離都離世了,只有側妃父親還仍在朝中任職,她的幾位哥哥也都是沙場上廝殺出來的大將軍,一直隨父親駐紮在西北封地,人稱平安王——
平應當是平定天下的意思,就是連起來讀,有些......不知是平安王太能熬,還是太平安,現在是西北一條狼,孤狼,是僅存的,除了邱家唯一有戰力的武將世家。
接著說回——
後到成洲幕這朝,江山雖初定,卻依然叛亂不斷,連年徵戰,成洲幕也親自上過好幾回戰場。
這位“西北孤狼”成老將軍老來得女,女兒家不同男子,從小便被寄養在都城的林府,和林相的女兒林徽徽一同長大,等戰亂平息,四海升騰,才被父親接回西北,每至年節兩姊妹也必有往來,不是你來我府,就是我去你西北賽馬,可謂是真正的姐妹。
再後來,成老將軍聽從林相的話,又得了成洲幕點頭,將自己女兒許給了太子做側妃,兩姊妹更是天天在一塊兒了。
就是不想......一嫁嫁了那麼多年,才等回太子。
葉尋溪聽完微微發愣,將軍之女,宰相之女。
這一文一武......兩妃,當真是......
當真是......極會挑選,穩若金湯。
真是誰做這太子都能穩若金湯,難怪他最近辦事得心應手......原來是沾了新娘子的福。
葉尋溪拍了拍自己腦袋,實在覺得自己朝政覺悟太低,真的是幹得好不如娶得好。
他這地板睡得值了......
片刻後,打斷了自己窮苦書生傍千金的想法......
葉尋溪還是暗自思索起,和這位側妃的關系,順便把萬事通小宇子提升到頭號太子黨羽.....
太子妃——也罷了,一看就很討厭他,雖然他自認實在沒得罪過林徽徽,哪裡能得罪?自己長得不說多俊......咳......
葉尋溪清咳一聲,覺得還是不能過於妄自菲薄,雖然沒有朝政覺悟,還是有“自知之明”,自己和大師兄可謂號稱巍峨二棵草了,“俊俏”二字,山中數百小野兔認證,認證,認證,當得當得......
不過怎樣想——
太子妃對他,討厭總比......喜歡好,將來,真太子回來,他也好豁得下臉,不至於對不起人家成起潤......總而言之,這張臉撿起來洗洗還能用。
可側妃......如若像林徽徽那般不喜歡他就罷了,萬一,萬一......
葉尋溪再次拍死了自己自戀的意頭。
這時候了,巍峨山山神認證都沒用!
怕大機率是......不喜歡,也不得不委屈她自己,他想起數日前林徽徽那把刀。
其實罷,這宮裡沒人是傻的,林徽徽既然嫁他,必不敢殺他,傷他。
他好歹是太子,所以那把刀最終傷害的只會是她自己,她自己早做好了慷慨就義的準備。
只不過剛好自己也不想跟她有些什麼,林徽徽這才“脫了身”,鬆了這口氣——
所以......葉尋溪現在是既怕那位側妃肯委屈她自己......比如違心的委身於......不愛的人。
更怕那位側妃不委屈自己,一個不喜歡,又來一刀,又是地板......出於正常人本能,他並不太想逞能再捅自己一刀了。
思忖片刻,他抱了抱自己,順便摸了摸終於痊癒的膝蓋。
微微提高音量:“小宇子,擺駕!去側妃殿裡!”
“殿下......現在是青天白日,您這......還有摺子沒過目呢......您這......這不太好......文官會罵。”
葉尋溪離了書和一堆摺子,邊自己擺駕邊道:“要的就是白天。”
晚上不得睡地板,冷不冷啊。
而且文官天天罵他......總之幹什麼都要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