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送你的玉佩,怎麼沒見你佩戴?”
蕭瑤熙突然想起王綰,側身避開他的手,無事人般揚起嘴角,“前段時間被禁足,出不了門,沒有佩戴什麼配飾。”
“下次出門,一定戴上昭岫哥哥送我的玉佩。”
裴昭岫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無聲的笑了笑:“聽說,昨日夭夭進宮參加了宴會。”
少女不明所以,點了點頭:“是啊。”
“無事,只是有幾個巡邏的守衛不小心溺水在荷花池罷了。夭夭,可要當心些身邊之人。”
蕭瑤熙手指揪著衣袖,思量了半晌,無視他剛才的話:“昭岫哥哥,你和王姑娘是怎麼回事。”
“王姑娘,你是說王綰?”裴昭岫遲疑了一瞬,恍然大悟道。
男子抬眸對上少女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我和她毫無關系。”
蕭瑤熙連連擺手,“昭岫哥哥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攢緊手心,自暴自棄似的一股腦道:“若你不喜歡王綰,你也不該拿我當做藉口。”
她不願意因為誰成為他人心中的芥蒂,間接傷害到別人。
男子眼中的光亮瞬間暗淡下去,語氣生硬起來:“藉口?你在說什麼?”
整個大廳空曠寂靜,兩人淺淺起伏的呼吸聲都清晰入耳。
“我從未將你當做藉口。”
轉角處一雙黑色短靴止住步子,黑色衣袍堪堪停下,微微晃動。
真是來的不巧,恰好碰見這感人肺腑的表白場面。他不以為意的勾起一絲嘴角,心中不屑嗤笑一聲。
少年心神不寧的走在一條幽靜的石子路上,四周鳥鳴婉轉,與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
他身形漸漸隱入路徑深處,雙唇輕撮,似靈動的音符響起,一隻雪白色的信鴿循著聲跡悄然落到他的手臂之上。
傳遞完資訊之後,他繞了一圈,經過花園的大道返回住處。
“站住。”一老婦滄桑沙啞的聲音響起,又帶著一絲經不可見的淩厲和威嚴。
“夜侍衛。”
夜沂不欲理會這中途攔路的婦人,他心情不佳,卻暫時不想沾上血腥。
見男子抬腳就要繼續向前走,宋嬤嬤晃著臃腫的身軀快步跑到他面前,眼神自眼尾斜睨而出。
“不要以為攀上公主的高枝,你就可以目中無人,趁早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若你規規矩矩的做個奴才,或許還能守保住那條小命!”
少年垂下眼瞼,終於分給了那老婦人一分目光,冰冷如霜,居高臨下,彷彿在看一隻將死的螻蟻。
宋嬤嬤自認為在皇宮中見過的王公貴族無數,都差點被這人晃了眼。感受到一股無形之中的壓迫,手心都冒出了點點細汗。
“嬤嬤莫要誤會,屬下對嘉禾公主並無非分之想。我對她,沒有一丁點興趣。”
身為多年心腹,宋嬤嬤自然知曉林皇後的意思,特意來警告這少年。
婦人瞳孔驟然間睜大,從喉間艱難的擠出一個幹澀的字眼:“你!!”
公主何等尊貴驕傲的人兒,竟被這卑賤的奴才瞧不上。
她臉頰上的溝壑不受控制的抽搐,語氣譏諷道:“哼,最好牢記你的身份,別忘記你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