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流連忘返的感受著久違的書香氣息,一個聲音突然喊了一聲,李言驚恐的轉過去,四處張望,當她認定後那是一個她認都不敢認的人。
孟佳菏
“李言!!!”佳菏也同樣看清了李言,不顧一切的跑過來,卻在距離李言一米處停下來,她淚流滿面的說不出一句話。
李言張開手輕輕環抱住了她,欣聲道:“佳菏,好久不見。”
孟佳菏也伸出手緊緊的抱住她,泣不成聲:“李言,我還以為……你死了。”
“……我還活著呢。”
李言的變化很大,幾乎是脫胎換骨認不出來。但孟佳菏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可是她日思夜想,夢裡都揮之不去的念想。
“李言,咱倆在北京那天,你還記得一輛路虎把我們撞下去,對吧?是我們兩個一起吧!可為什麼等我醒過來,就在我自己的臥室裡,我跟我媽她們說,她說我們根本沒有去旅遊,這是我做的噩夢。如果我沒失憶哪就不可能是假的!我當時去找你,你電話打不通微信也不回!聯系也聯系不到你,我去你家,你爸爸媽媽說你出國了!我們兩個根本就沒有去北京!李言,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噩夢吧!你到底去哪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言被孟佳菏代入了三年前,那是她不敢忘忘不了的噩夢,無法聲張的恐懼,但現在都過去了,就像是一場噩夢終於醒來了。
李言模稜兩可的躲閃:“應該是你記錯了吧,我高考之後就去了法國,沒有和你去北京的,如今我剛回來的。”
“是嗎?……那一定是我瘋了。”剪李言說的肯定,孟佳菏開始動搖,她堅持了那麼久卻在李言的口中把撼動了。
就想她說的,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夢。
孟佳菏注視著李言,哭笑著:“竟然是夢嗎?那你為什麼不搭理我了?”
“……你也知道出了國手機號什麼的都要換,我,原本是想告訴你們的,但忘了。”李言磕磕絆絆的把一謊話圓起來。
老友再見原本說不完的話,卻因為李言的疏離而尷尬,草草的結束在了校園的長椅上,孟佳菏還沒來得及跟李言說上更多的話,李言就站了起來,行色匆忙。
“佳菏,我還有事,下次再聊吧。”
“你去哪?李言。”
“我……回家吧,回家有人等著我呢。”
“你家還在幸福園嗎?我沒事可以去找你嗎?”
“嗯,好。”李言失魂落魄的走了,孟佳菏看著李言撫摸著肚子,煢煢孑立的朝著校門口走去,心中瑟瑟不安,難過不已。
李言,這不是夢對吧,你一定有難言之隱。
慌張的逃離累得她出了一身的汗,確認孟佳菏沒有追上來這才挨敢著一個臺階緩緩坐下來,看著燈火通明的教學樓,感受著她本應該擁有的生活。
沒有意外,李言此時和孟佳菏一樣是位大三的學生,或忙著學業或忙著實習,又或是忙著考研。但這一切都與她失之交臂,成了遙不可及的夢。
李言難過的哭起來,以為自己丟盔卸甲屈服了泥潭,沒想到人生再次發生了轉機。
對於她來講,一念之間,或好或差。
回到醫院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沉浸了一個夜晚,李言神情恍惚,臉色灰白沒有生氣,面對白發鋪面急瘋的父母,她卻笑著。
塵歸塵,土歸土。
安靜的躺在手術室,當冰涼的鉗子伸進去,一點一點的將那個對世界還沒有規劃未來的生命,慢慢的摧毀。
小東西似乎感受到母體的情緒,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不在活動,直到李言躺在手術臺上一點一點結束它的生命,也沒有任何的掙紮。
其實它很聽話,聽話到前三個月李言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安靜到只讓李言愛睡覺卻不抑制食慾。
或許是和它生物學的父親一樣,怕李言受苦難過,很少帶給她不好的體驗。
若非如此,李言也不會那麼快點接受了小東西。
但它此刻成為了一個犧牲品。
為李言結束痛苦,重新開始的節點。
罵她吧,恨她吧,下輩子折磨她吧。是自己對不起它,帶給它生命卻未能延續下去,李言心如刀絞。
手術完成後,李言執意要把那已經成型的小東西收回來,她抱著裝在盒子中的它,要求要跟盛昂通影片。
警察體諒李言,經過層層上報,換了了兩人的一個影片。
李言臉上毫無氣色,坐在病床上打這藥液,失去小東西幾乎耗幹了她的生氣,可她執意坐起來。醫院她住的夠夠的,可不想在躺下去了,她想這次出院後,再也不要進入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