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中少了好多人,不過她沒記住誰不見了,誰叫他們不搭理自己呢。
慢慢走下樓吃飯,和陳姨吐槽著這件事。
陳姨解釋說“先生在你生病的時候回來過,知道你不喜歡這樣就都解聘了。
盛昂呀盛昂,真不要臉。明明是他找來的,卻用我當藉口。
飯後,李言肚子不舒服回到房間後,坐在馬桶上揉肚子,最近總是便秘,肚子都被大便撐得鼓起來了……始終不得勁,想要讓陳姨拿點通便的藥才好。
李言沖洗著手,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炸起來,她摸著沉甸甸的肚子,脫掉保暖的衣服,光溜溜的鼓起來的肚子……
我可真傻,被他們都給哄騙了過去……為什才發覺呢。
彩虹橋那天路上,以為是來的例假,還以為但盛昂找到我後,看到他身上的血是不小心把他的傷口壓出血了……
獨獨沒想過那可能是我的血。
人類這種高等生物體擁有強大的思考能力,雖然李言腦子遲鈍了,但把所有問題緩慢的結合在一起,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答案使她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幸好扶住了水池,看著略略凸起的肚子,在這一瞬間感覺以前做過的所有反抗在都化成泡影在空中爆開,泯滅了李言堅持的所有尊嚴和希望。
陳姨送來餐後水果,敲了半天門也不見得有動靜,她趴在門上堅持不懈的喊,李言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根本不想搭理她。
陳姨試圖用備用鑰匙開啟房門,忘了告訴她,房間的鑰匙早就被自己沖進了馬桶。
她拿著一串鑰匙卻沒有一把鑰匙能開啟門,陳姨也慌了。
李言抱著頭不想見到任何人,此時此刻的心情沒有任何詞語能代替。
比世界末日還槽糕。
哭是沒有用的,它幫不到任何忙,可她現在也只有它才能宣洩一下了心情,李言椅在衛生間的牆面歇斯底裡的悲痛。
陳阿姨在外面幹著急,實在找不到辦法她只好打通了裝消失的盛昂。
李言還納悶,這個混蛋為什麼突然就失蹤了,原來是因為怕她知道自己懷孕了,瞧見他這個始作俑者生氣才離開的吧。
電話打完,不到一個小時盛昂就急匆匆沖回來了,他帶著陳捷一群人把門撞開,然後全都沖了進來,盛昂推開門看著李言。
李言也盯著他,他也好不到哪去,滿臉鬍子,像個得了紅眼病的大熊貓。
李言環視每一個人的眼睛,他們在場的所有人,內心的想法我都能看懂。
可她卻看不透盛昂。
盛昂全身都在發顫,李言想他會不會一個激動就急火攻心,死了。
男人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李言。
沒等到想要的結果,他把人遣出去就剩下我倆,盛昂說:“我們聊聊。”
李言的聲音沙啞到快要失聲了,她想大聲喊出來有什麼可聊?
空氣在他倆兩個之間凝固了,誰也沒打算開口,誰也沒打算看著對方,李言被披上一件大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外面的天空碧空萬裡,可她卻覺得大雪滿天,寒風刺骨,手腳怎麼也暖不過來。
“我要這個孩子,我們結婚吧。我會給你一個盛世宏大的婚禮,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
這句話多動聽呀,可放在我們兩個身上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我聽了只覺得更惡心了。
回想起跟他在同一屋簷下,互相折磨互相傷害,不知不覺的已經七百四十三天了。李言記得越清楚就越痛苦,可這種痛苦要維持多久她都不敢仔細回憶。
它承載著我所有的痛苦,而現在我要向我的痛苦陪葬了。
看著外面,窗戶就在李言的面前,只要開啟它伸出手就可以觸碰到天,天就在面前,可我們相差的距離卻千裡了。
李言轉過頭,盛昂已經站在自己身邊了,他拉起我的手看著我。
我就知道我這一生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