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己的反抗而受到牽連,連命都快沒了。
盛昂無動於衷的坐在那裡,像一座冰山,好像與世無爭,有關於活著的這個問題都與他無關。
此刻他有種說不出的難過,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失敗的一塌糊塗,明明所有事情的預期都抓在手中出不了錯,卻在李言這個人身上被推翻。
不得不承認他恐慌這種感覺,李言就是一隻小鳥,只要用力就可以將其捏死,可為什麼會失控了。
不能這樣!
李言,絕不能是把控不住的。
她,必須是完完全全的屬於盛昂。
盛昂望著李言又哭又叫的哀求,怒氣快要將他燒的灰飛煙滅,那些人憑什麼見過李言半面就能將她情緒撥動起來!
李言何時面對他流露過這種情緒?
她只會對滿滿的恐懼,痛苦,仇恨。
盛昂嫉妒的發狂!
他快瘋了!
心髒刺疼的感覺,那是在十多年前,父母的葬禮上。
盛昂才不到三歲,他不懂什麼是死亡,甚至不懂得父母死了的概念,依稀記得所有人都不要自己了,他被拋棄了。
葬禮那天,bernard牽著他的手,站在那黑白冰冷的照片前。
盛昂不懂為什麼照片變成了黑白色的,他也不明白為什麼爸爸媽媽變成了黑白照片就再也回不來了。
他試圖去理解大人們口中的死亡:“他們死了,是去哪了?他們不要我了對嗎。”
bernard難成一語抱著盛昂埋頭痛哭,久久不能回答,兩人辦完了葬禮bernard帶著盛昂父母的骨灰,決定帶他去法國。z國是個充滿著悲傷的地方,他或許再也不會踏入這個國家,而盛昂還那麼小,是“他”唯一個的孩子,bernard不放心將盛昂留在這,所以他不顧一切的收養盛昂。
並且帶他去了法國,雖然那時候盛昂才兩歲,可失去一切被拋棄的滋味,牢牢的將他根深蒂固的紮在原點,成為永遠都無法消失的痛。
而此刻,李言讓他再次體會到這種痛,盛昂被拉離的時間,成了沒人在意的那個小孩。
盛昂眼中起了一層薄霧,看不清眼前,失智了。他深深吸了口氣,覺得肺跟著都變得頓疼。
他站起來順手從一個保鏢的手中奪過一把砍刀,刀尖呲呲劃在地上留下一路火花。
難道這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嗎?
是我想要這樣的結果嗎?
剛還露出野獸面孔的保鏢都恢複了面無表情跨列站在一排。李言擁護著身下的兩人,觸目驚心的畫面讓她沉浸在驚悚中沒了求生的慾望,閉上眼睛抱緊那兩人的身軀,深刻的感受著生命的終點。
砍刀發出很重的聲響,李言完全沉浸在痛苦當中,絲毫沒發現刻意製造的聲音來源的人走到了自己身邊。
盛昂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李言,把她的無助,可憐悲痛盡收眼底,刀把上緊握的手骨咔咔作響,泛白的指尖失去了溫度,
盛昂真想,想把她弄死。
因為這個女人已經把他快整成失心瘋了。
可他又下不去手,說理由,他找不到,難道他真的愛上她了?
愛?
那又是什麼?
“站 起來!”盛昂的聲音已經非常沙啞了,他盡量壓制住自己的怒氣,保持清醒。
沒有揮下的棍棒刀尖,李言顫顫巍巍的睜開早就模糊不清的眼睛,依靠在那二人身上,辨別出了是盛昂。李言如驚弓之鳥,調都得不成字的音,求饒道:“放了他們吧……嗚嗚嗚嗚,放,了,他們……吧。”
第一次她沒看清盛昂的本性,第二次,才清楚的認知到,這個世界太多真相,如此恐怖,令人絕望。
正是他說的那樣,他,就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