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天開始,盛昂越來越寡言,大多數都在沉思。那段時間他們過得都很艱難,幾乎驗證了,人不順喝涼水都塞牙。
漫長的釋放過程耗盡了陳姨的精神,消磨了盛昂的氣度,就連陳捷憤怒的要將他們活剮解恨。
這是一場冗長的戰役,跟他們耗到底!!!
盛昂被暫時關押起來,陳姨見不到盛昂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
到了第六天,陳姨接到通知,盛昂出來了!
陳姨風風火火趕到警局,盛昂已經瘦的不成樣子了,他進去時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衣,黑色的牛仔褲都已經土氣沉沉。盛昂垂著頭低迷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像一座冰封的雕塑,安靜又孤獨。
陳捷緊緊攥著拳頭,腹腔分湧著火氣,陳姨嫌他們開門的速度實在太慢,忍不住一把搶過鑰匙開啟了門沖進去。
盛昂抬頭看著他們,露出一個放鬆的笑意。
陳姨起身抱住盛昂久久,走出警局用柚子葉拍打在他身上去除晦氣,又給他淨面換新衣,看著重見天日的盛昂,陳姨繃不住了抱住他嚎啕大哭。陳捷也站在一旁,抽抽搭搭,抿著嘴不肯漏出一絲聲音,盛昂攬著陳姨,拍了拍陳捷的肩膀,三人並排著走向,寬敞而充滿自由的大道。
話說回來,陳姨在外忙東忙西,廢了一番功夫實際上什麼也沒幫到盛昂,反倒是他自己在監獄中救了自己。
他被關押的時候,碰見了一個搞黑貨的高加索漢子,警察嚴盯梢得緊,他手中的那批貨急需出港,高加索漢子不怕與警察拉磨,但那批貨等不起了。如果他沒能在規定時間把貨送出去,被抓去不怕,怕的是生不如死。
高加索漢子知道盛昂這號人物,他養父慈善家就有一批貨輪。自從慈善家死了,他名下的所有財産都歸了盛昂名下,聽聞盛昂被抓了起來,他索性上演一出大戲,高調的被抓進去,就為了找到盛昂借他之手把貨順利送出港。
起初盛昂並不搭理他這一茬,但聽到高加索漢子說,這是一條出路,他沉思了。
這是一我們男主盛昂人生的轉折點,和他男後續發展成全世界最大的軍火頭子密不可分。
盛昂考量了一夜,和那人達成共識聯盟。這是一場豪賭,賭贏了盛昂走出去,他就不是任人宰割的囚徒。賭輸了他也認了,畢竟他無父無母,孤兒一個!!!
高加索漢子是個講信用的,不到一天就託人把盛昂順利的送出了監獄。
在步步受挫中他開啟了逆轉翻盤。
盛昂並未讓暴露自己,他明白一個道理,站得越高往往最危險,所以他還是繼續扮演著一副原來那副模樣即使出了監獄他也沒有長進,庸庸碌碌。
上了黑貨的船,他很快就融了進去,利用賺來的錢,簽了一批不要命的僱傭兵,暗中大肆複仇。
從前欺辱,傷害,嘲諷過他的人,都得死!
法國掀起了一股病死風,許多知名企業家,貴族的豪紳,紈絝子弟翻雲覆雨間都消失了。
陳姨並未敢和李言透露太多盛昂的事情,畢竟他們二人的關系僵硬難解,李言是個死心眼,若是將真相告知,反怕李言會更加厭惡盛昂,物極必反。
盛昂把李言看的那麼緊張,陳姨想幫盛昂,只有弱化盛昂的身世,讓人對他産生憐憫,萬一她就心軟了那不是皆大歡喜嗎。
陳姨嘆了口氣,淚在眼眶打轉,她想借此事看看李言是什麼反應。
“盛昂還能被人欺負?他不是最會欺負別人嗎?”李言的腦迴路就是不一樣,因為沒有見過被人踩在腳下的盛昂,她只知道被踩在盛昂腳下的自己有很痛苦,李言無法想象更共情不了。
她在意重點永遠都是文字的偏旁。
嘖,陳姨搔頭嘆氣,合著自己叭叭半天,李言這孩子一點心疼的意思都沒有?
“我知道你和先生之間有非常大的隔閡和誤會,我也知道你有難處,但,我可以求求你,我,真誠的希望你幫幫他,這麼多年我沒見先生對一個女孩如此熾烈是追求。”
人是自私的動物,這點誰也不可否認,陳姨說句僭越的話,她早已經把盛昂看成自己的孩子了,不管二人的關系是否維持在主僕間。
她能看出來李言的到來盛昂變得不一樣,他眼中失去的光輝好似迴光返照,越來越明顯。而且李言和那些主動靠近盛昂都女人不一樣,雖然是被迫,可現在的女人那個不是稍稍見著好處就主動投敵了。
盛昂在戰場上廝殺多年疑心病太重,誰也不信誰也不愛,這麼多年身邊連個停留的女伴知己都沒有。現在李言出現了,還是盛昂主動出擊的,這無疑是盛昂開竅的非常時機。
陳姨拋去個人對李言的同情更多的感激她的到來,可以把將死懸崖邊上的盛昂拉回來。
李言眼中的不可思議都看在陳姨眼中,她慈悲的眼神深深的印在李言心中,她一把甩開陳姨幾乎哀求的雙手,扭頭看向窗外,人與人之間的悲喜真的不互通。
一架飛機剛剛起飛與她所坐的車交叉開來,飛機帶來巨大的轟鳴聲隔絕了陳姨和李言的對話。
李言的媽媽應該比陳姨年紀小點,同樣是母親,為什麼差距這麼大……也對,在面對自己的孩子和別人時,母親都是偏向自己一方的。
可盛昂不是她親生的,不過照顧了他幾十年而已,難道連是非都辯不回來了?她以為陳姨與她同樣是女性,女性通常是最為瞭解的,也只有女性和女性之間懂得彼此的痛苦,為什麼陳姨不能互相理解呢?
李言完全理解不了!她雙手死死掐在一起,幾乎指甲都嵌入肉裡,她感受不到痛了,只覺得整個人很悲涼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