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低泣,珍珠大小的淚珠一串一串的地落下來,像是串起來的水晶項鏈,陳姨拿著紙巾要給她擦淚,李言翁裡翁氣的接過紙巾:“阿姨,我自己來吧。”
“人生不過三萬天,人要及時行樂。先生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孩子動過心,所以他不知道如何去愛一個人。如今你們兩個人別扭,苦的還是你,不如試著去接受,會好些。”
“如果沒有這一切,”李言仍舊在反抗。
陳姨坐在她身邊,語氣堅決:“沒有如果,這件事已經發生了,你就去面對它。”
李言沒好氣的說:“你那麼瞭解他,你是看他長大的嗎?”
是李言主動提起盛昂,陳姨臉上流露出慈母般的眼神,她欣慰道:“算是吧,他小時候很難,為了撐起這個家,學會了本該成年之後才應該考慮的事情,先生他是個寡言少語,心細敏感的人。在我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他身邊出現過女孩子,你是唯一一個。”
“你是在勸我委身在他身邊,就像個寵物嗎??”李言一言難盡。
陳姨堅持規勸:“他只想你留下來,如果你不在起逃跑的想法,我相信他不會再關著你了。”
“哈哈哈,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你們這樣對我!”秀才遇到兵,李言簡直無言以對。
“李言,事已至此,你就算不為了自己也為了自己的家人。”陳姨出於自己的考量,直接點開。
李言暴起,從病床差點跳起來,失去理智:“你這是在拿我的家人威脅我!!!!真卑鄙!!!”
“我別無他意,你父母養育你長大,你最好的回報就是健康的活下去,現在已經是這樣了。如果你把自己折騰好歹,你想他們要是知道了,會是什麼樣子?”陳姨老謀深算,正因這句話讓李言有了猶豫之色,她推波助瀾繼續刺痛她。
“這一切都是誰的錯!!!”李言氣的呼吸都不順暢了,小臉煞白。
僵持不下,陳捷走進來,招呼傭人開始收拾東西,並在門口看著陳姨道:“已經辦完了出院手續,今天我們就要去深圳了。”
“為什麼去深圳?”李言一時在氣頭上沒反應過,心中有種強烈的預感。
“先生在深圳等你。”
“我不去!!!”
陳捷這只是通知並不給李言做打算,強制帶她下樓上了車後,陳捷給了陳姨一個眼神,就吩咐司機開車了。李言不知道盛昂又耍什麼想法,一門心思的想著陳姨那句,你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父母。
深圳她人生地不熟,如果去的地方依舊是個前不著城後不著地的山上,那還得了!
“真t的!”李言久違的爆了句粗口,把旁邊的陳姨驚了一下,不過瞬間就恢複正常了。
不能來硬的……寡不敵眾,李言想殺人的心快要沖破了三觀。
她運了半天的氣,皮笑肉不笑道:“陳姨,您從盛昂這裡幹了多少年了?”
陳姨眼珠上下波動,細細回想陷入回憶。一晃她都四十多歲了,盛昂和陳捷都健全的長大了。
“二十幾年了。”
1992年,陳姨還不是姨的時候,她叫簡素芳,與丈夫陳坪經商去到了法國,被一波緬甸人哄騙進了外國佬關押偷渡者的工廠裡。兩個人被偷了護照簽證,成了偷渡者,在裡面和犯人一樣做工掙錢,稍有停歇就要被捱打。
那些人還歧視亞洲人,給他們分派的工作都不是人幹的,後來要不是遇到了盛昂在法國的養父,他們兩個早就沒命了。
盛昂的養父是一位日耳曼血統的法國人,他出生於貴族,三十一歲時因為受到了事業上的挫折就轉向慈善機構。因為貴族的緣故,很快就在當地成為了有名的慈善家。
這位慈善家特別喜歡中華文化,他家中就擺放著許多當年八國聯軍侵略中國事搶來的收藏品。當知道了所有的前因後果,這位慈善家無償將收藏品歸還給了z國。
因為熱愛所以去了解,獨自在z國遊歷了大半壁的城市,後來結實了命中的知己,也就是盛昂的親生父親。
至於盛昂為什麼會成為孤兒,那位慈善家為什麼會領養盛昂。慈善家與盛昂閉口不談這件事,所以也就成為了一個謎。
陳姨是在盛昂三歲的時候被慈善家領回去的。
那時候盛昂已經在法國生活了一段時間了,因為一直水土不服,盛昂加上身體不好,第一次見到他時,盛昂瘦的跟個小貓似的,脆弱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