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心裡說不出來的鬱悶，其實這幾年大家聚少離多，現在也是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這才沒說幾句話就弄得氣氛很沉重。
喝多了酒，他臉上紅撲撲的，“阿璵，其實我們是真的替你感到高興，你成功了就是我們成功了，春天裡樂隊已經是過去了，你心裡不要有什麼負擔。”
“你大膽地去拼，去闖，華語樂壇理應有你的位置，畢竟你是那麼優秀，當初要不是考慮我們幾個，你早就簽了經紀公司了。”
說完後，他又打了個酒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醉了，眼神迷離，“其實我也想去看你的演唱會來著，但是又沒好意思開口。”
“當然了，我也是怕自己觸景傷情，你可千萬不要嘲笑我。”
這頓飯剩下的時間都在壓抑、沉悶中度過，在場的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飯後，梁霄雲開車送許漫和何昭回家。
謝璵幫舒言拿起包，“走吧，我送你回去。”
舒言喝了酒臉上有點熱，她仰起緋紅的臉頰說：“我還不想回去。”
謝璵眼皮跳了下，“行，那我們在外面走走。”
天已經完全黑了，道路兩邊的燈亮了起來，整個城市充斥著熱鬧的生活氣息。
舒言感覺自己腳下的步子有點軟綿綿的。
走了一段路後，她忽然抬起頭說：“謝璵，你今晚是不是很難過啊。”
謝璵頓了下，聲音低低的，“……沒有。”
“你騙人！你明明就是很難過。”
“嗚嗚嗚，你不願意告訴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你……”謝璵深吸了一口氣，意識到什麼，湊近她，不確定地問：“你是不是喝醉了？”
舒言用力地搖頭，否認道：“我才沒有，我是不會醉的。”
醉鬼都說自己沒醉。
果然，下一秒就看見她差點撞到別人身上，謝璵眼疾手快地把她攬到了自己懷裡，“小心點。”
舒言乖乖地待在他的胸口，睜著透亮迷濛的眼睛看他。
謝璵被她看得喉嚨有點癢，“怎麼了？”
舒言看著他沒說話，眼睛卻變得濕濕的，蓄滿了晶瑩的淚水。
“你、別哭。”
看見她的眼淚，謝璵頓時無措起來。
舒言吸了吸鼻子，眼淚直接從眼眶掉了出來。
謝璵的心上一陣刺痛，溫柔地用指腹拭去她臉上的眼淚，用力抱緊了她，聲音有點沙啞。
“你別哭了。”他徹底敗在她的眼淚下。
“好吧，我承認我今晚有點難過。”
謝璵繼續說道：“高三那年，梁瀟雨去世後，梁霄雲就提出退出樂隊，後面何昭也退了，就連我也想過放棄唱歌。”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覺得自己背棄了曾經的夢想，不是我一個人的夢想，而是我們四個人的夢想，你知道的。”
他自嘲地笑了下，“你看，當初答應過你的，我還是沒能做到，我是不是很沒用。”
“在過去的這幾年，我經常夢到你，我很想見到你，可又怕見到你，我怕你也會對我感到失望。”
舒言已經哭得泣不成聲，她很傷心地喊謝璵的名字。
“阿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