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陳質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可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說。
三晚的上課鈴響起後,夏藝馬上就回來了,只是明顯看得出來她情緒不太高。
舒言從書包裡拿出兩顆糖,讓蔡妙妙遞給她。
夏藝回過頭沖她勉強地笑了下。
三晚前半段時間教室都靜悄悄的,可正當大家沉浸在學習中的時候,中間最後一排的位置突兀地傳來了一陣的動靜。
緊接著是桌子倒在地上的巨大聲響。
幾乎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尋聲看去時,只見坐在座位上的張子皓突然開始瘋狂扇自己耳光,嘴裡還唸叨著:“是我不配,是我不配,是我不配……”
雙眼瞪圓,跟瘋魔了似的。
“張子皓……你怎麼了?”
坐在他旁邊的同學大著膽子問了句。
可這句話彷彿刺痛了他的神經,張子皓雙眼越發猩紅,手上的動作也更用力了,聲音驟然拔高。
“我怎麼了……啊啊啊,是我不配,是我不配,是我不配。”他嘴裡不停重複著這句話,臉上全是紅痕,嘴巴都被他扇出血了。
全班都被這一幕震驚住了,沒人再敢出聲。
還是坐在門口的同學去找了值班的老師來,才制止了張子皓自虐的行為。
張子皓臉上全是眼淚,發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手上一直在發力,想要擺脫其他人的桎梏。
值班老師顯然也慌了神,一臉焦急地安撫著他:“同學,你先冷靜一下,不要傷害自己。”
他死死地壓住張子皓的手,不讓他繼續自殘。
相持了十多分鐘,張子皓才冷靜了下來,像個洩氣的氣球一樣呆坐在座位上。
晚自習下課後,張子皓父母來學校把他接走了。
這個時候班上的同學才開始竊竊私語。
“張子皓怎麼回事啊,剛才真的好嚇人。”
“是啊,給我嚇死了,他平時看上去情緒那麼穩定,怎麼突然開始發瘋啊。”
“對啊,感覺張子皓挺開朗挺陽光的啊。”
“不知道誒,看上去他好像生病了一樣。”
“其實我聽說……他好像表白失敗了才這樣的。”
“表白,他給誰表白啊?”
“……”
舒言注意到有同學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準確來說是看向了夏藝。
而此時的夏藝一直趴在桌上,身子蜷縮著,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會發現她其實在發抖,是極其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陳質嘆了口氣,出聲問:“夏藝,你沒事吧。”
可夏藝沒回答他,顯然是不想搭理任何人。
“那你一個人待一會,我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
舒言和蔡妙妙他們一起離開了教室。
等出了教室,陳質才告訴了她們一些關於張子皓的事情。
陳質神色複雜:“我和他是室友,其實張子皓有很嚴重的抑鬱症。”
蔡妙妙很是詫異:“啊?怎麼回事?”
陳質:“他平時在宿舍的時候就經常拿刀子在自己手臂上劃,他兩隻手臂上都是劃痕。”
“他不讓我們告訴老師,說如果我們告訴別人,他就會把自己傷得更重。”
“我們當然也很害怕,所以誰也沒敢告訴。不過他爸媽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好像是他爸媽對他要求特別高,平時對他的關心又不夠,他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