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看馮晨,問:“這是?”
張鶴陳握著馮晨的手,互相介紹一番。
男人在市委工作,為人謹慎,聽馮晨是張鶴陳女朋友,放點心,趨利避害地說:“他啊,婚內出軌被原配抓了,不僅淨身出戶,官位也沒了,那個原配也算手下留情了,要不是有個兒子,他弄不好能被關進去,也不知道他從哪得到我和家人在這兒吃飯的訊息來蹲我,幸虧你出現,不然被有心人看見我和他還有聯系,我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
張鶴陳明白人言可畏的道理,沒有表態。
男人邀張鶴陳到包間裡坐坐,張鶴陳說:“下次吧伯伯,還有點事。”
男人說好:“改天來家裡下棋。”
張鶴陳答應下,和馮晨離開。
馮晨一直不語,張鶴陳開口問她:“在想什麼?”
馮晨說:“一個宏大的命題。”
張鶴陳猜:“人生的意義?”
馮晨吃驚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張鶴陳笑了下,說:“還有什麼比這更宏大的?”
“也是,”馮晨感嘆道,“唉,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呢,徐家志以前那麼耀武揚威的人,現在竟也需要求人辦事了,他當時肯定想不到他會有這番模樣吧。”
張鶴陳說:“粗淺地說,人是為了自己想要的活,但妨礙到別人就該想到有天能不能承擔起後果,顯然他沒想到,所以就這個樣兒。”
馮晨深以為然。
張鶴陳問她:“要和徐廷浩說嗎?”
馮晨說不要。
徐家志直接走了說明他不想被人知道這次偶遇,馮晨自己也不想和任何人提,說多了都是添堵。
她後來再聽到關于徐家志的訊息是畢業典禮那天,她爸媽如約來了燕城,唐婉真還惦記著徐廷浩,早上吃飯時問他今天是不是就自己一個人。
馮晨說:“他有朋友呢。”
學校裡的人來自全國各地,大多數家長不會特地來參加典禮,馮晨宿舍就她爸媽來了,她舍友都羨慕她,而且張鶴陳是本地的,他爸媽都沒空來呢。
唐婉真說:“我們要不喊他一起?”
“不要,”馮晨也不避諱了,說,“我有男朋友了媽媽,他會吃醋的。”
唐婉真說:“我們是把他當家人,沒別的意思,你和你男朋友解釋他會理解吧。”
馮林強拍板決定:“就叫廷浩吧,你男朋友要幹涉你交友自由你幹脆也別談了。”
馮晨敲碗:“他才沒有呢,是我不願意。”
唐婉真說:“不用管你爸,他才吃醋呢。”
馮晨看看馮林強的別扭樣兒,又抿嘴笑了。
馮林強吃口菜,說起徐家志:“他前幾天回老家了,住了沒兩天又走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老矯也有點神智不清,看見他,他只管自說自道。”
馮晨以前還會吐槽這倆人幾句,此刻聽到他們這番境遇默不作聲了,她其實最想問的是老矯算命有沒有算到這天,但問了也沒意義。
唐婉真說:“你爸也是心疼小浩,都是看著長大的孩子,就叫他一起吧,畢竟今天對你們挺有意義的。”
馮晨哦了聲,說:“那張鶴陳也可以一起對嗎?”
“他不行,”馮林強悶頭吃著飯說,“我們是家人,他是我外人。”
馮晨放下筷子,抱住唐婉真的胳膊撒嬌:“媽媽,你看我爸,他是來氣我的吧。”
唐婉真笑,說出根本原因:“你爸覺得你留在燕城是為了你男朋友,而他開始叫你留你還猶豫,就認為你更聽你男朋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