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抓了抓他的衣服,慢慢說:“就是實習期結束,我要不要繼續在新殼工作?”
張鶴陳:“不想留那兒了?”
馮晨抬臉看他,視線落進他的眸光裡。
張鶴陳溫和道:“你要想留就不會這麼糾結了。”
馮晨嘆息:“可新殼真挺不錯的,人際沒那麼複雜,工作量我也可以忍受,如果不幹了,之後再找沒它好怎麼辦?”
張鶴陳沉吟片刻,說:“我覺得你應該想想現在,而不是以後,”他問,“你現在想做什麼?”
“我想……”馮晨停頓會兒,眼睛一亮說,“無所事事!”
張鶴陳笑了:“志向不小。”
馮晨也知所說不靠譜,對他的恭維輕哼一聲,皺巴著鼻子說:“你在損我。”
“哪有,”張鶴陳摸了下她滑嫩的臉蛋,“敢說這話的人都很有底氣。”
“我沒底氣,”馮晨輕輕說,“我就想做喜歡的事,但這可能養不活我自己,所以在別人眼裡不就是無所事事了。”
“管別人幹啥,你自己喜歡不就好了,”張鶴陳用兩根手指展平她的眉頭,想到她考試的事,問,“那你研究院的考試是因為你爸媽?”
馮晨一頓,輕嗯了聲。
張鶴陳靜靜地看著她。
馮晨垂了垂眸,說:“具體的等我以後再跟你講好嗎?”
“好啊。”張鶴陳緩緩地說,“雖然我說喜歡聽你講自己的事,但你不想說的可以不說,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是自由自在的。”
馮晨目光瑩瑩,可心中總有束縛感,她老氣橫秋道:“一個人活著怎麼可能隨心所欲呢。”她看向他問,“你喜歡現在做的事嗎?”
兩人一言一語說著話,過道上,有一個三歲大的小女孩跑跳著經過,她嘴裡還唱著一首兒歌,簡單快樂,一個像是她爸爸的大人緊隨其後,時刻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張鶴陳想了想。
他現在做的事無非是沿襲上輩兒的路在既有家業上繼續拓展,他從小耳濡目染,這些事難不倒他。也是習慣了,家裡就他一個獨子,他一直被灌輸子承父業的思想,所以還有種不得不做使命感。
張鶴陳緩緩開口:“說不上喜歡但也不至於不喜歡,不影響我正常生活又能賺錢我就覺得不錯。”
馮晨問:“那對你來說什麼是正常生活?”
張鶴陳看著她說:“每天見到你,你需要我時,我能提供幫助。”
句句都是她,馮晨笑得合不攏嘴,順著說:“可你有時要出差,那也不能每天見呀。”
“是啊,”張鶴陳皺起眉,“所以以後得避免,不然就不幹了。”
“……害,害,”馮晨見他說得蠻認真,打斷他說,“不幹了怎麼賺錢啊,我還指望你當我的底氣呢。”
張鶴陳哈哈笑:“那行,沖你這句話,我還能忍受。”
馮晨重新彎起嘴角,活動了下脖子。
想起來,她又愁地說:“梁學長那裡我挺過意不去的,他把我招進去,還給我機會實習,我這又要走……張不開嘴和他說。”
張鶴陳:“那我跟他說?”
“你說啥啊,他都不知道我倆的關系。”
“那一起吃個飯,就都解決了。”
馮晨糾結半天,說:“我還是措辭一下,明天上班親自和他說吧,這樣比較鄭重。”
“好。”張鶴陳對著她嘴親一下,“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