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廷浩沉默半晌，開口道：“你為什麼不等我？”
馮晨的肩膀耷拉下來，說半天對他沒用。
她站起來，回答他：“等不等對我和你來說沒有意義，快關門了，你趕緊回去吧。”
然後沒再管徐廷浩要說什麼，馮晨先離開。
十一點整，舍管阿姨從值班室出來看了看，確認沒有女生留在外面把門關上，隔著玻璃又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小夥子，搖了搖頭。
馮晨走在樓道裡掏出手機，螢幕上有張鶴陳的一條來電和兩條訊息。她清了清嗓子撥回去，張鶴陳正等著和她電話，所以很快接通。
馮晨上來先心虛地解釋說剛才有點事，走了兩步想起忘拿水壺，又返回去。
正巧舍管阿姨在找她，看見她後提起手上的袋子說：“誒小姑娘，那個男生把東西放在門口走了，你來拿下。”
“……”馮晨嘆氣。
樓道安靜，阿姨的聲音被電話那頭的張鶴陳聽見了，他問：“誰送的東西？”
馮晨和阿姨道謝，回張鶴陳：“沒誰啊。”
張鶴陳靜默數秒：“你剛才有事是和徐廷浩在一起？”
“你怎麼知道？！”馮晨脫口而出才意識到自己變相承認了。
張鶴陳冷哼：“除了他還能有誰？”
馮晨逞能道：“有呢。”
張鶴陳更不爽了，聲音危險道：“誰啊？”
“……”馮晨噤聲了。
張鶴陳又淡淡一笑，轉著打火機故意問她：“怎麼不說了？”
馮晨噘嘴，說：“我要拿水壺，沒法和你說了。”
張鶴陳低笑說：“回宿舍再打來啊。”
馮晨轉著眼睛，嬌俏道：“看我心情吧。”
回到宿舍，馮晨糾結這一兜吃的怎麼處理，如果退回去就還要和徐廷浩拉扯，要吃了又有點不清不楚。
糾結到最後，她趁舍友們還沒休息到陽臺給張鶴陳去了電話。
張鶴陳滅了手裡的煙，接聽後問她：“心情好了？”
馮晨坐在角落裡常置的小圓凳上，託著腮說：“不好。”
張鶴陳看著窗外繁華又索然的夜景，笑道：“那說出來，知心小張幫你分擔。”
馮晨面目晴朗了點，小聲問他：“你呢？”
張鶴陳喝口咖啡：“我怎麼了？”
“你不生氣啊，”馮晨甕聲甕氣道，“我剛沒和你說實話……”
張鶴陳勾著唇角，對於她主動認錯表示滿意，大度道：“女朋友的心情比我的重要多了。”
馮晨輕哼，彎起嘴笑了。
狹窄的陽臺幽暗且安靜，窗邊放的小夜燈散著微弱的光，暖人心窩。
馮晨和張鶴陳說了今天有關徐廷浩的事，張鶴陳聽完替她決定說：“吃了。”
“吃了？”馮晨還以為他會說丟了。
張鶴陳一手插進口袋：“那丟了。”
馮晨：“……”
張鶴陳笑了聲說：“吃了吧，不然你還要和他見面，等我回去我們請他吃飯，當還他。”
“請他吃飯？”馮晨幽幽道，“你不只是想還他那麼簡單吧？”
“那是，”張鶴陳說，“主要目的是叫他知難而退。”
馮晨嘀咕：“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