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之澤也來參加了這場婚禮,他站在遠處看著巧笑嫣然的女子。
李染音端出了溫柔微笑的假面,如花蝴蝶般和認識的人交際周旋。
等新娘子到了陸家之後,李染音才知道原來六皇子竟然親自來了。
六皇子是個瞧著很自來熟的少年,他明顯和陸家很親近,甚至還幫著招攬客人。
看到李染音的時候,他還過來和她打了招呼:“郡主,我們以後也算是沾親帶故了,希望能賞臉多來皇子府做客才是。”
“有空會多叨擾的。”李染音客套微笑。
她此刻不由冒出一個缺德的想法。
李纖巧嫁入六皇子一系,若是她也和六皇子親近,也不知皇帝會不會多忌憚她爹幾分?
溫之澤此刻依舊遠遠的看著李染音。
李染音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悄悄對他招了招手。
大庭廣眾之下對方不好過來,而男女席是分開的,這裡也沒有熟悉的丫鬟可以幫他們傳話。
兩人便只能互相眉來眼去,手腳並用的比劃著。
對方看沒看懂不重要,反正見到面了,就算是雞同鴨講也開心。
婚禮結束後,李染音照舊過自己的日子。
李嚴把她經營的其中一家鋪子給了李盼,不過她本來也不在乎這個,她還有很多賺錢的鋪子,實在是忙碌得很。
而溫之澤回來以後,把拿到的財寶給了皇帝大半。
國庫中多了一大筆錢,皇帝自然高興,隨手就賞賜了溫之澤一個官職,讓他在禦前伺候筆墨,而他帶來的溫家子弟也都按能力給了各類官職。
一時之間,溫之澤名聲大噪,有恨他大方的人,也有贊揚他高潔的人。
看上去溫家像是得了很多好處,但實則也要付出很多來交換。
溫家被派去地方任官的人更是需要聽從皇帝本人的意志來行事。
因熟悉世家大族的規則,識文斷字有經驗,溫家子弟和他們鬥法便很方便,能給朝廷收攏更多的權利,讓他們更加聽話。
而溫之澤本人獲得的寵臣職位,更像是皇帝用來千金買骨的手段,當然皇帝並沒有真的付出金錢就是了。
溫之澤還年輕,也沒有過什麼處理政務的經驗,因此他現在還在替天子做著簡單的文書工作。
回來之後的這段日子,李染音和溫之澤便很少見面了。
李染音名下新開了一家大酒樓,有空的時候她就會去吃吃飯,而她在這裡多次遇到了溫之澤。
第一次的時候,溫之澤得知這家酒樓是她開的,便笑著贊美:“怪不得這裡的飯菜那麼好吃,如果是染音,那本就可以。”
之後,李染音再去酒樓的時候,就時常能遇見溫之澤了。
她把溫之澤叫來,似笑非笑:“好巧,我怎麼總在這裡看見你?”
溫之澤最近成長了,臉皮也厚了很多,他溫和的笑笑:“染音,你這家酒樓的飯菜好吃,我每天來吃吃也很正常,我們至少是朋友,照顧你的生意是應該的。”
李染音又笑:“你倒是好心。”
參加了前段時間李染音妹妹出嫁的婚禮,溫之澤其中心中不太安定。
李染音已經十八了,這個年紀的女子大多都成親了,可她卻還沒有訂婚,溫之澤連夢中都在擔憂哪天李染音就和別人定親了。
這份不安感讓他需要經常看見李染音才能得到滿足。
等李染音要走的時候,溫之澤終於剋制不住自己心裡的念頭,他拉住對方,兩人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熱鬧的人群,溫之澤似乎多了很多的勇氣,他輕聲問:“染音,你有考慮過自己的婚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