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妹妹……
“姐,你說會不會是唐安的家裡人被脅迫,他不得已……”
趙霂的手機鈴聲突然炸開,她簡短地應了幾聲,框在後視鏡中的臉色更為陰沉。
“怎麼了……”
“我們對唐安進行了調查,最近有鄰居反應很久沒見到他妹妹出現在街道,他們兄妹二人很早之前就從家裡搬出來,一直租著老街區的房子……”
她沉默兩秒,繼續說:“……加上你們公司人員對於唐安的評價,我們有理由懷疑有人先利用唐安的妹妹作為要挾,強迫你的同伴給出當事人的資訊,最終綁架了當事人。”
趙瑾不禁驚異於警方的辦事效率,可同伴的背叛還是讓她咬牙切齒:“這不是他夥同綁架犯進行犯罪的理由!”
兩個小時內唯一讓趙霂感到寬慰的話語出現了。
她給出態度:“你說得對。”
趙瑾的心中有憤懣,這股情緒幾乎像個膨脹的氣球壓迫著她的心髒,連帶著撥出的氣息都帶著顫。
她撇過腦袋,向遠處望去。
忽然,一點忽明忽暗的光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和趙霂前後坐著,眺望的是同一片視域。
遼闊的黑夜,那一抹轉瞬即逝的微弱的光亮尤為詭異,讓人不由得懷疑是眨眼間的錯覺。
畢竟下一秒,黑夜又吞噬了一切亮影。
“……”趙瑾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光亮並沒有再次出現。
沒有一絲猶豫,趙霂已經做出選擇:“東郊泰和中心。”
那雙眼睛像是夜間靈活敏捷的捕獵者,雪亮,堅定。
……
季銘暗罵一聲,抬起手就要將匕首插進少女溫暖的脖頸。
潮濕的灰塵味,被逮捕的恐懼,都讓潛伏在夜色裡的男人無法冷靜。
意亂之下,唐安竟慌不擇路地逃往樓梯,藉著閃爍的光影最終消失在了樓梯轉角!
“你的同伴逃跑了呢……”安易的喉嚨此刻像是吞了一千塊刀片,刺痛得使她聽不清自己的聲音。
“你不怕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你的身上麼,畢竟坦白從寬,不是嗎?”
安易身上緊緊纏繞的鐵鏈發出細微的聲音,完美合上了她止不住顫抖的頻率。
她在做什麼,說什麼,她都不知道了。
她已經麻木地無法在大腦形成邏輯,只憑著本能在做出反應。
她記得,裴凜曾和她探討過弗洛伊德的理論。
那時她們一直認為,犧牲自我是世界上最違揹人類本能的行為。
換言之,和笨蛋沒區別。
而今天,她變成了這個笨蛋。
季銘的表情在光影和警告的喇叭聲裡猶豫了。
真到了死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乎殺多少人,唐安這種臨陣脫逃的小人,也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