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醫生,你的品味真是……獨特。”
裴凜打量著粉色小碗,裡面盛著晶瑩清香的大米飯。
“還有一個涼拌西蘭花。”陸醫生在開放式廚房轉身。
裴凜在客廳繞了一圈,暖咖色的沙發前沒有擺放電視,而是做成了一個半嵌入式的置物架。
她站在旁邊,遠遠地望著。
陸醫生手裡端著白瓷盤,綠汪汪的西蘭花點綴其間。
他以為裴凜是想看架子上的東西:“可以看。”
裴凜就真的湊上前細細看起來。
中間那層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藥瓶,裴凜看不懂專業術語,拿著瓶子翻來覆去地想找病症,卻被出現在身後的男人制止:“只是些安神的藥,去洗個手吃飯吧。”
裴凜看著醬小排和西蘭花,最終還是沒有將“我吃過飯了”說出口。
陸醫生煲了玉米排骨湯,鹹香可口,入胃後裴凜整個人都暖暖的。
“裴凜,你很久沒有接過我的電話了。”陸醫生抬眼,放下手中的碗筷,靜靜地等裴凜的回答。
“陸醫生,你一直在給我打電話嗎?”
“嗯。打了快七年了,你總是不接。”暖光燈下,陸醫生語速很慢,臉龐的稜角彷彿被柔和,極黑的瞳孔注視著對面的女人。
裴凜問:“為什麼要和我打電話,我們以前很熟嗎?”
“算是吧……”陸醫生的眼角有些紅,聲音卻依舊平緩。
“我們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嗎?”
“我們在初高中是同桌。”
“那為什麼陸醫生看見我,好像並沒有多開心?”
整個客廳只剩用餐區的一盞暖黃的圓弧吊燈,將兩人的面容清晰地呈現在對方眼前。
玉米排骨湯還在冒著熱氣,陸醫生的目光越過餐桌,定定地落在她的眼裡:“我們……”
“明天還能再見嗎?”
“陸醫生,你好像真的病得不輕。”裴凜身子微微向前,伸出自己的右手,輕輕覆上對方修長的指尖。
溫度在二人相貼的肌膚間流轉。
“難道陸醫生以為,我只是幻覺嗎?”
陸越煬的神情出現了長達四五秒的空白,手背溫熱的觸感表明這絕不是他發病時的恍惚。
“陸醫生,你的表情看起來很驚訝。”裴凜緩慢地眨了眨眼,曲起手指想收回自己的手。
下一秒,男人牽住了她的手,顫意一直從交握的指尖湧向裴凜的大腦。
一些埋藏在深處的東西開始突破記憶的土壤,在兩人無聲的對視中悄然萌芽。
他問:“裴凜,過段時間你想去杭城嗎?”
“如果我說想,陸醫生就有空嗎?”
“我攢了很多假。”陸醫生回答。
突然,兩只藏在窗戶後觀察許久的小東西竄了出來,喵喵地蹭著裴凜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