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受騷擾的裴凜憋著一腦袋火氣:“如果今天坐在休息室的不是我,是隨便哪一家不如他傅家的小姐,他是不是就得逞了?就因為我穿的是裙子,就因為我是力量處於劣勢的女性,就因為對方是佯裝醉意的人——行,我就當他是真醉了——這些難道就可以成為一個成年男人騷擾未成年女性的動機?”
“何況他還沒有醉,他在我揮拳的時候可是反應很迅速呢。”裴凜恨地牙齒癢癢,向自己家的車大步走去。
裴洄和裴詮彙報完情況,加快步伐拉住了少女的手臂:“我沒有要包庇渣滓的意思,我說你幼稚,是你今天的行為讓傅家在眾人面前下不來臺。”
“還有,不要輕易激怒一個成年男性,這不代表你不可以反抗,而是我希望你能換另一種更為安全的方式保護自己。”
裴凜當場反擊:“那你希望我是以什麼方式保護自己呢?我一沒武器防身,二沒朋友相伴,你希望我一個幾乎手無縛雞之力的十來歲的女生,靠什麼方式自保呢?靠運氣嗎?”
說完,兩人就走到了車旁,司機提前接到資訊,早就在露天停車場等候。
寒風順著她裸露的小腿、脖子、手臂灌進整個身子,讓她忍不住打了個顫。
她的聲音帶著雪夜的寒意:“我要回家。”
裴洄將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你先回去。”
“你去哪裡?”
“……”
“你還回晚宴?那邊爺爺會處理好的,嚴家、沈家誠意不比我們,唯一稱得上我們對家的傅氏……今天過後,你以為交通局還會選擇這種丟人現眼的合作夥伴嗎?”
“沒想回去。讓司機送你回去吧,我要去趟醫院……”裴洄沉默了幾秒,欲蓋彌彰地加了一句,“拿藥。”
這下裴凜知道他的意圖了,扔下一句“隨你”揚長而去。
晚上裴詮和胡知蘭回來的時候,裴凜正在沙發上半躺著,一個女傭手裡捧著藥箱,另一個半蹲著替她擦拭手臂上觸目驚心的一大片淤青。
裴詮拿下合夥人位置,剛舒暢的心情頓時鬱結:“傅家小子給你整的?”
“沒事,他應該比我更嚴重。”
“這叫沒事?”
胡知蘭接過沾了藥水的棉簽,坐在她身邊心疼得不行:“今天嚇壞了吧……都怪奶奶今天和你珂姨多聊了幾句,唉……”
裴凜笑著打斷她:“奶奶!我真沒事啊,你看我——”
她舉起手臂揮了揮,身上的衣服飾品還未換下,眸光和流轉的鑽石相互襯映,在柔和的燈光裡璀璨如星河。
裴詮將外套遞給一旁的傭人,坐在沙發的另一側沉默不語。
裴凜見狀不好,急忙換了話題:“爺爺,奶奶,過幾天就是除夕了,今年的年宴還是堂叔操辦嗎?”
裴詮開啟手機,螢幕上就出現了農歷的日期,原來都到了大年二十七了。
他也學裴凜一開始的模樣半躺在沙發上:“今年主持的是你堂姑。”
落地窗外純潔的雪花飄零,庭院裡的燈光昏黃,絲毫沒有臨近過年的氣氛。
客廳裡靜悄悄的,大家都無聲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忽然,裴詮睜開眼,聲音微啞道:“今年,不如去杭城看看親家吧。”
突如其來的提議讓裴凜來不及思考,她搭在胡知蘭手心的小臂一抖。
胡知蘭笑著說她:“怎麼了凜凜,有這麼驚訝嗎?回來的路上你爺爺就說著這事兒呢。”
“真去杭城?真的去杭城?”
裴詮側過腦袋,笑著問她:“這麼開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