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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
裴凜懶懶耷著眼皮,彷彿身前的人只是一道帶著魚腥味的,似有若無的空氣。
“媽——你給她道歉什麼啊——你把腰挺直了!你別……”
裴凜打他的時候,他的眼淚是忍不住的生理痛帶來的。現在看著媽媽卑躬屈膝地替他道歉,他的眼淚卻滿是屈辱,甚至藏著一絲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豔羨:“像平時那樣不管我不就好了,為什麼要給這個賤人道歉……”
蔣麗芬沒說話,也沒動作。只是咬著牙,祈禱這場鬧劇快點結束。
“你知道嗎?”裴凜像個沒事人一樣開口,和少年的站位只有一臂的距離。
兩人的距離太近,近得旁邊的李鳴都擔心蔣韜的拳頭會砸在少女的臉上。
她湊近蔣韜的耳朵,輕聲說:“你和你媽媽一樣愛掉眼淚呢,她求我不要追究你的責任……你知道為什麼我要給你點教訓嗎?”
她的嗓音就像她的名字,帶著凜冬的寒意:“因為你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壞東西。而壞東西——”
就應該乖乖待在垃圾桶裡面。
裴凜以前不是做慈善的大好人,回到十三歲的身體更不會是心慈手軟的玉面菩薩。
“你不認識我,沒關系。”裴凜嗤笑一聲,望著對方驚愕失神的眼睛,“有人認識我,就足夠了。”
她沒再看身後的蔣麗芬一眼,徑直離開了這條金色冗長的廊道。
“行了——你們這幫人也散了吧!”校長送走幾尊大佛,對著掛彩的始作俑者們揮了揮手,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我們這是沒事了?”李鳴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
“你難道看不見來的是誰嗎?”宋如活動活動自己的脖子,沒好氣地說,“人家那可是正兒八經的西理區陳季明陳書記,旁邊穿西裝拿公文包的估計就是裴凜那邊的人。”
“小易,你不走嗎?”宋如回頭喊她,女孩還站在原地沒有動身,不知在想什麼。
忽地,她露出一抹平時最常見的微笑:“來了。”
裴凜沒回教室,坐在榕樹底下發呆。
一股勁兒過後,她才覺得身上哪哪兒都疼,滿是淤青抓痕的手臂疼,不知道被踢了多少腳的腿也疼,甚至被拽掉一把頭發的後腦勺也疼。
好疼啊。
林燕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罵她呢……
蔣麗芬在辦公室下跪時,看上去像是蒼老了許多。她為兒子丟了自己的自尊,在眾人面前苦苦哀求她放過蔣韜。
裴凜,你真不是個東西。
你仗著自己有權有勢欺負一個命苦的母親……
裴凜仰起腦袋,吐出一串輕輕的氣息。她冷笑一聲,這也算欺負人?那她沒管好兒子的結果為什麼要由小易承擔?世間萬事有因有果,蔣麗芬種下的因,居然要成小易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