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包裝好。
第二天上學,跑操時,溫流羹因為腿不好請了假。她讓邵淇在教室裡陪自己,邵淇當然想也不想便同意了,這種遊走在紀律邊緣的事她一向不在乎。
溫流羹將那隻端端正正地坐在漂亮古典禮盒裡的小狗遞到她面前。
前一秒邵淇還在誇她腕上的手錶好看,她很無辜地眨了一下眼,對她說:“你不記得了嗎?這是你和顧西辭送我的生日禮物。”
“噢……是嗎?我忘了。”
而後邵淇目光才落到她要給她的那隻小狗玩偶上:“這是?”
溫流羹沒什麼表情:“你收下吧。”
邵淇又看了看她腕上的手錶,懂了。
她看過溫流羹被周流表白後發的抖音,知道這只小狗的來歷,於是也懂了溫流羹現在是什麼意思。
她面色立刻就變得不好看,一隻手撐到溫流羹的桌面上,歪著腦袋,擺出了質問的架勢:“溫流羹,你有必要在面子上鬧得這麼難看嗎?”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溫流羹也歪著頭看她,“這麼說你是承認了,你和我男朋友睡了?”
邵淇張了張嘴,沉默。
溫流羹嗤笑一聲:“其實你們一起去杭城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拜託,周流的車就停在我們家樓下的停車場,一路跟著不是輕輕鬆鬆的事嗎?所以我都已經知道了,所以……”
她想說些重話,但同樣不想鬧得太不體面,她從來不喜歡罵一些難聽的話,總覺得那樣是為不值得的人而自降身價。所以她不願繼續和邵淇溝通了,正回臉,一副“隨你怎樣,你看著辦吧”的架勢,沒想到邵淇卻暴怒了。
“你少在這兒裝白蓮花惡心我!我不想和你撕破臉,你就非要撕破臉,我請問你,周流沒出現之前,我把你當好朋友,又把顧西辭當男朋友,你告訴過我你們兩個之間的事了嗎?你們兩個有事沒事地說幾句話,全校都把我當笑話看,等我知道時全晚了,okok,你們兩個現在又搞到一起去,我請問周流出現之後你們也是清清白白的嗎?論惡心人誰有你會惡心人?”
溫流羹將食指比在唇前,示意她冷靜,而她仍舊不願意和邵淇撕逼、扯出個誰對誰錯來,沒有意義。
“我不想說那麼多了。”
“行,行……”
“別讓別人看笑話了,邵淇。”
“以後當笑話的只會是你。”邵淇譏諷地笑了笑,接過她手裡的小狗,“你和顧西辭在一起吧,你看看學校裡的人到底會把誰當成笑話!輪到你了!不,是輪到你們兩個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溫流羹和邵淇課間操在教室裡撕逼的事還是傳出去一星半點。同教室裡的人八卦地觀察著兩人動向,結果發現她們兩人中午果然沒一起吃飯了,邵淇也沒有去找顧西辭,於是學校裡傳出驚天大新聞——“三人幫”破裂了!
下午上課時間,溫流羹收到顧西辭在微信上發來的一個問號。
她反問她:【怎麼了?】
【你和邵淇怎麼了?】
【掰了。】
【你和她坦白了?】
【是的。】
【行。】
溫流羹收起手機,整個人也處於一種淡淡的不快中。
人畢竟是群居動物,學校是她每天都要身處的大環境。
她還記得剛和顧西辭分手的那段時間,她在學校裡沒有朋友,獨來獨往,又時時刻刻被身邊的人關注、議論,無論是他們那種看似暗戳戳,實際就是明晃晃地打量她的目光,還是偶爾傳進她耳中的只言片語。
和身邊人說話,譬如同桌,他們看她的目光都會帶上一層濾鏡,而那層濾鏡就是她所不知道的、他們背地裡所反複咀嚼品味的、關於她的八卦。
所以高二轉學過來、主動和她搭上伴的邵淇對她來說如天降救星,盡管她又不得不深陷和邵淇、顧西辭,也就是學校裡那所謂“三人幫”的微妙團體中。
如今時間長了,邵淇在學校裡也算紅人,以她那交際悍匪的性格,她無疑已經有了很多朋友,包括跨級部的。她在學校倒不必獨來獨往,說不定和她關繫好的那些人也開始咀嚼自己的壞話了,溫流羹思忖著。
算了,反正離高中畢業也不到半年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