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甜的,你看著買就好。】
不要白不要,成天在精緻女生如雲的文科班待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深諳利用男人的手段,幹脆又補一句:【如果你願意給我帶瓶香水就更好啦,我最近在網上看中一款,但是明天又要和夏翕菲去忙工作了,沒工夫去實體店買。】
周流應:【好,發給我吧。】
溫流羹發給他,順便在支付寶輸入他手機號,轉給他錢,然後將他拉黑,免得他還回來,周流在微信上給她發了個問號。
她說:【謝謝啦。】
然後將金魚暫時安置在一個玻璃碗裡,抱著魚缸,走出家門。她要去小區大門口坐順風車。
穿過小區熟悉的林蔭道,週末也有閑暇無事早早在院子裡遛狗的人,一位鄰居大叔牽著條矮墩墩的柯基,一人一狗走起路來都一晃一晃。
雙方經過,溫流羹想起自己曾與周流在這裡遛狗的場景。她、高高帥帥很具清冷感的周流、他的杜賓“保安”吸引了無數人目光。
他們經過學校,偶爾說幾句話,說每一句話時她都會先在心裡想一遍。
那時候不知道他前女友的事,更不知道他會出軌,而現在想來,當時牽著那條和他與他前女友一起生活過的狗都覺得諷刺,覺得那狗的名字有意思更諷刺,果然曖昧的時光總是最短暫也最讓人懷戀的,永遠不去探究真相就是最幸福的。
今天是南城十一月常有的陰天,但下午還是略有點日光,有點慘淡,隨溫流羹走著讓樹葉的影子在她身上流動。
她這時又有點恍惚和疑惑,想起與周流很多個特別的時刻,她都很認真地記在心裡了,而那些時刻,也是假的嗎?
那他又何必表現得那麼真心,表現出對這份感情同樣的期待與珍重呢?
每每舉著相機,在自己面前,看著鏡頭裡的自己與其中風景的他,到底在想什麼?總是表現得時時刻刻在為自己著想,譬如自己手裡的這只金魚缸……
她忽然想起,當時周流好像也說他去了杭城,顧西辭也說邵淇莫名其妙地失聯了,只是她不清楚顧西辭與邵淇之間的情況,以為邵淇那樣失聯是常態。
原來他們那時就搞在一起了,怎麼會這麼快?她不免有些好笑,原來這個魚缸也是他愧疚的彌補,她立刻加快腳步,上車,來到一片水族館店聚集地,要換一套魚缸與裝置。
“這些東西都還很新啊,也很好啊!”老闆得知她不想要了,要換一套,有點可惜,覺得沒必要。
“那這套送你了,老闆。”
老闆於是無話可說。
一開始溫流羹想,將金魚也搬出房間,可她突然想到,這條金魚分明是她和顧西辭一起買的,便算了。
然後恍然大悟,那天國慶節煙火祭,她和顧西辭去逛街市的時候,獨留了周流與邵淇二人在帳篷內。他們就是這樣開始産生瓜葛的嗎?
她本以為二人根本不是一路人,一起走在路上壓根八竿子打不著,還擔心他們倆以後玩不到一塊,讓他倆借機多接觸一會兒,少一點尷尬。
她也以為周流是多麼一塵不染的人,和她之前所接觸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樣,原來都一樣。
周天溫流羹和夏翕菲在香榭苑吃下午茶,繼續商量經營賬號的事。
溫流羹說了以後要認真工作,夏翕菲笑著說:“怎麼突然這麼有幹勁了?不談戀愛了?”
“這……”
她真是一語切中要害,溫流羹笑笑:“不談了。”
“嗯?”
夏翕菲也有眼力見,見她這樣,便不再刨根問底她隱私:“那好,我們再來看看賬號資料吧。”
“我還想拍一個過生日時那樣特別一點的影片,”溫流羹說,“但暫時沒什麼靈感。”
夏翕菲笑得溫柔:“沒關系,我們今天先照常拍一個,一會兒一起想一想。”
周流下午又給溫流羹發訊息,拍攝了給她買到的香水及小票的照片:【買到了,我現在回去。】
溫流羹看了眼:【好,辛苦啦~】
【下次不要這麼見外了。】他指的是她給他錢的事,【今天可以見面嗎?我大概下午四點左右就可以到南城了。】
【對不起呀,今天不太方便呢。】溫流羹給他拍一張和夏翕菲吃下午茶的照片,旁邊還堆放著漢服、夏翕菲的相機及各種拍攝道具,【我們在錄影片,今天會有些忙。】
然後發一個親親的表情包,立刻將對話方塊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