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區的路上,車上只剩她和周流二人。
“等回到家,我把照片都發給你。”周流說。
那些照片都是他用自己的手機拍的。
“好。”溫流羹又開玩笑,“別在群裡發就行。”
周流也笑:“當然不會。”
想到顧西辭今天對自己衣著的評價,又翻了翻自己手機裡顧西辭給自己拍的那些照片,挨個刪掉,她說:“只是今天要露營,穿的衣服似乎和煙花不太搭。”
其實她是個完全不會缺乏自信的人,畢竟與生俱來的各種條件都無可挑剔。但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從與周流在電梯裡撞見的第一面開始,她總擔心自己在他面前的各種都不夠好。
是因為他對她來說是一個難得勢均力敵,甚至因為留學經歷、年齡更長些所以略勝一籌、更遊刃有餘的異性,還是在有好感的人面前就是會這樣呢?
周流當然會安慰她,甚至在安慰前很真誠地側過臉來、重新看一眼她今天穿的衣服,以不至於讓她認為他是為了安慰而安慰:“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別扭。”
“但若說煙花的話……”
沒想到還有下文,溫流羹聽他說:“這套衣服的確更適合露營。下次穿更滿意的衣服,我們可以再去拍一次煙花。”
“再去拍一次?”
溫流羹看著他,眼裡亮亮的。
他開著車,目視前方,很認真的樣子:“嗯,下次有機會的時候。”
“好!”
“一言為定哦。”她又說。
“嗯,一言為定。”
她看周流的嘴角牽起一點點笑。
回到小區,兩人一同乘電梯回家。溫流羹看著顯示屏上的白色數字從“1”開始不斷變化,而身旁那電子屏仍不斷播放著各種廣告,於心裡唏噓著真是今非昔比。
和周流在這封閉的空間中,她又想起在廣場上週流忽然拉住她手。
這次的反應是心跳快了些,她攥著右手,回憶當時的感覺,周流忽然叫她一聲:“溫流羹。”
“嗯?”
她仰起頭,沒想到周流俯下身靠近,臉與她捱得很近。
那張魂牽夢繞的清冷的臉忽然近在咫尺,連帶他身上她已然有些熟悉的香氣,那一刻她忘記了呼吸。
或許是感受到她的緊張與侷促,周流笑笑,又直回身。
“你……”
溫流羹說不出話。
她想問:你幹嘛?
周流卻會讀心似的,能從他語氣中聽出笑意:“沒事,就逗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