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破碎的聲音宛如天籟。.
“換人”
準備已久的駕駛員立刻撲過去接替了位置,而降谷零伸手抄起兩把槍從駕駛座上翻身滾到了大敞四開的艙門邊,雙臂平舉,以一個標準的射擊姿勢對著純黑直升機搖搖欲墜的前擋風玻璃扣下扳機。.
砰砰砰砰砰——
降谷零一口氣打空了彈夾,但琴酒也不是吃素的,用最快的速度穩住飛機的同時避開了大部分的子彈,只讓他面前的整塊玻璃上開了個不大的洞口。.
冷血動物青綠的瞳孔和紫灰色的瞳孔在交戰中對視了一瞬。.
幹得不錯,但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波本。.
琴酒嘴角的弧度變大,機身下加裝的槍口在□□的轉動下對準近在咫尺的藍白飛機,金發青年令人作嘔的臉在風中若隱若現,即將被轟成千瘡百孔的碎肉。.
嗯﹖
琴酒眉頭一皺,看著金發青年意味不明地將手中地槍向著他的方向用力扔了過來。.
沒有子彈了幹脆破罐子破摔了嗎﹖
不,不對——
就在琴酒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的同時,一個灰色的影子攀住機身外壁一躍而起,靈活如遊魚,迅捷似閃電,從前擋風玻璃上那個狹窄到完全不足以讓人透過的洞口成功突破進了牢不可破的機艙內部。.
該死
琴酒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他的槍同樣也放在能最快拿起的地方,但小笠原花作為武器最為優越的一點就是她的速度,在這方面她不會輸給任何人。.
狹窄的空間內,銀發男人和突入的不速之客對視,失去控制者的飛機遵照著最後一個指令高高飛起,海上碩大的月亮背對著舉槍的灰發女孩,無比清晰地映在男人睜大的眼底。.
今晚的月亮還真是該死地刺眼,他想。.
砰。.
——
降谷零頂著風站在艙門邊,雙唇緊抿,一眨不眨地盯著琴酒所在的直升機。.
10秒、30秒、1分鐘……
忽然,那架飛機像是抽風般上下顫動了一下,連帶著降谷零的心髒也噗通噗通地亂跳,在他的注視下,飛機緊閉的艙門突然從內開啟,鑽出了一個灰色的腦袋。.
降谷零膝蓋一軟,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小笠原花的臉上還沾著點被崩上的血,她看到降谷零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對著他一通手舞足蹈,激動的喊聲回蕩在海面上空。.
“零——我成功了——”
降谷零剛露出一個笑容。.
“但是——飛機上裝了炸彈,還有五分鐘就要爆炸了怎麼辦——”
降谷零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大起大落讓他的心髒一突一突地疼,腿上的傷口更是早就麻木沒了知覺,來不及緩口氣,他立刻轉身詢問駕駛員他們目前所在直升機在撞擊後的情況,在確定暫時還能正常飛行後,直升機在操控下向著小笠原花的方向穩定攀升。.
因為考慮到重力的緣故,飛機最後停在了距離小笠原花稍微低一點的位置。.
小笠原花早已躍躍欲試地等在了艙門邊。.
“我可以跳了嗎,可以跳了對吧”
降谷零扯出後座的安全帶拽在手裡作為固定,聽到小笠原花催促的話,在他本人都沒有察覺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燦爛到晃花了駕駛員的眼睛。.
扯了下確認牢固之後,降谷零走到門邊。.螺旋槳捲起的海風吹起他的發絲和衣擺,他像從前無數次那樣,對著高處的女孩遙遙伸出了手。.
“來吧。.”
小笠原花呲牙一笑,毫不猶豫地松開手一躍而下,帶著滿身的月光,撲進了降谷零的懷裡。.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