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覺得是後者。.
格拉帕的成長中大機率全然沒有接受過正常的教育,和普通人的世界完全脫節,導致她經常會說出一些在社會中生活過的人十分不理解的話。.
不僅如此,她身上還有很多其他的疑點。.
記憶力差看似是不是什麼大毛病,但直接導致了格拉帕只能靠一些特徵才能記住一張多次出現在身邊的臉、記不住路、聽過的說過的話也轉頭就忘了,獨立生存的能力很弱,讓她會下意識地去依賴身邊的人。.
蘇格蘭曾說過格拉帕最大的愛好就是吃各種零食甜品,然而每天大量攝入這些高油高糖高脂肪的東西,她的體型依舊毫無變化,如果是透過運動消耗的至少也會長些肌肉,但她的身體就好像被完全定格住了一般。.
還有琴酒、貝爾摩德以及朗姆對格拉帕介於在意和不在意之間的微妙態度。.
降谷零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他確實曾把格拉帕比作是一把鋒利的武器,但如果真的有人想把活生生的人培養成一把刀,未免過於愚昧可笑了。.
五年前的降谷零還在度過自己愉快又充實的大學生活,而身處組織的格拉帕已經拿起了槍將子彈送進陌生人的身體裡。.
五年前她才多大﹖
降谷零這才想起自己完全沒問過格拉帕的年紀,因為有貝爾摩德這樣青春常駐的不正常例子,讓他下意識地覺得格拉帕的年齡應該也和外貌並不相符。.
但結合剛才的猜想,他忽然對自己曾經的觀點産生了質疑。.
如果格拉帕現在和她的外表一樣剛剛成年,那五年前就大概是十三四歲左右,而要訓練出這樣的身手又必定需要數年時間……
[風見,去查一下我發給你的這段時期內所有的兒童失蹤案。.]
簡訊剛發出去,降谷零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他一瞬間懷疑了一下自己的部下效率已經高到這種觀唸了嗎,就看到了來電顯示上那個熟悉的名字。.
降谷零眼睛微微睜大,淺淺吸了一口氣,將手機放到耳邊。.
“zero。.”
是熟悉的,來自他的幼馴染的溫和嗓音。.
降谷零臉上浮現出今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他推開電腦,向後靠在床板的邊沿放鬆了身體。.
“hiro,最近過得還順利嗎﹖”
“嗯,醫生說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那些亂問問題的也都被我罵走了。.”
降谷零被逗得忍不住低笑兩聲。.
他和諸伏景光雖然都隸屬警視廳公安部,但細分下去並不屬於同一個部門,不然當初也不會出現兩人同時被派去同一個組織臥底的情況,所以有關這件事的後續他也沒法插手太多,只能著力於揪出內部洩露資訊的臥底。.
果然,hiro一個人也能處理好剩下的一切。.
“聽說萩原和松田去看你了﹖那兩個家夥應該也快要升職了吧。.”
“嗯,不過相處起來感覺跟當初在警校的時候沒什麼兩樣,班長和他的女朋友最近好像也在討論婚期了。.”
“是嗎﹖班長居然都要結婚了嗎﹖”
降谷零震驚道,然後又有些遺憾:“可惜我應該參加不了班長的婚禮了,hiro記得那天幫我跟班長帶一句祝福。.”
“祝福還是要自己親口說才好,而且……我現在的身份也不一定能出席。.”
電話裡,一個前臥底一個現臥底同時嘆了口氣。.
“zero,其實我這次打電話來是有事情想拜託你。.”諸伏景光的聲音稍稍嚴肅了起來,語氣裡帶著誠懇。.
“你能幫忙照顧一下格拉帕嗎﹖”
降谷零早有預料地嘆了口氣,“我就知道hiro你肯定放心不下她,所以你那天果然是——”
“嗯,是格拉帕救了我。.”回憶起那天的事情,諸伏景光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她當時追了上來但是一直沒有殺我,後來萊伊出現開了槍,我落崖後她也跟著一起跳了下來,用匕首插進崖壁的石縫做緩沖才讓我掉進海裡的時候沒受什麼傷。.”
“我只記得當時格拉帕的手上全是血,而且救了我也就相當於背叛了組織,她……她現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