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unknon說:“花園裡開了幾千朵玫瑰花,朵朵和你一樣普通。我不會為她們著迷不是因為你很好,也並不是她們很差,其實我親愛的女孩啊,面對任何一個女孩,長久的相處之後,我也會如喜歡你一樣去喜歡她們,可是我這樣做了,卻忍不住為臆想中的你難過。我如果真的愛上別人了,那麼,我那麼多年喜歡過的你又算什麼,又該有多難過?後來又轉念,我哪裡是為了你的難過。你就像我衣服上的一塊補丁,它與我的人生毫不相稱,就如同這樣沉默簡疏的感情讓我寢食難安,可又能怎樣,我不想要這塊補丁,卻會因為失去這塊補丁而變成徹底的窮光蛋。”
他說:“潤墨是我的第一個信使,他是我們共同記憶中的一顆黑色棋子,我們初相見時他就站著你我的身旁。”
他說:“如果他的出現依舊讓你記不得我,那麼,下一顆棋子會是誰呢,讓我好好想想。”
他說:“每月捎你一封信,今天到時,該說晚安。”
他說:“晚安,寧寧。”
阮寧看完信,呼呼大睡,心想滾你大爺的可愛遊戲,口水都流到了枕頭上。
應澄澄睡前問阮寧顧潤墨都說了點什麼,阮寧說,他說他爸不讓他早戀,讓你別想他了。
應澄澄“哦”了一聲,覺得怪惡心的,忽然就不怎麼喜歡那麼芝蘭玉樹的男孩子了。
阮寧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大片的陽光,在不知是清晨的十點鐘還是午間的兩點鐘,刺得人睜不開眼。她覺得自己的周遭只是一團黑暗,可是緩緩地走向陽光,卻覺得如同望著永久的太陽,怎麼都與它和那光線擁有一段不變的距離。所以,她就止住了步伐,看著那團陽光,也漸漸地,知覺清晰,聽見蟬鳴。
在陽光中,背對著她的是整整三十六張小小的書桌,坐著三十六個腦袋小小頭發軟軟的孩子。有一個穿著白毛衣,梳著絨亂羊角辮的小姑娘站在那裡,腦袋四處亂看。她在看什麼?阮寧興致勃勃地看著。
講臺上,是高大的身影。雖然阮寧瞧著只是中等身材,可對這群孩子來說,這身影特別高大。那個高大的身影微微鼓勵地點頭,羊角辮的小姑娘便掏出一個方方的本子,挺直小胸脯,開始大聲念起來。
阮寧費力地豎起耳朵,卻聽不到她唸的什麼。不久之後,這全班的孩子大聲鬨笑起來。她身旁穿著補丁襯衫的小男孩背脊僵直,似乎連每一根發絲都僵了。阮寧看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她撓了撓頭,卻最終垂下小小的羊角辮。
阮寧捂著臉笑了起來,她知道這是哪裡,可是,這記憶為何會這樣出現。
她轉身朝黑暗走去,遠處,卻有一束目光,灼得她十分不安。
她回頭,遠處只剩下一雙十分漂亮的眼睛。那雙帶著煙暖色澤的眼睛,就那樣地看著她,慈悲而溫和,包得嚴嚴實實的,不露一點痕跡。
他是誰?
是誰呢?
開了學,沒幾天,就下了幾次雨。一層秋雨一層涼,開始還穿著的裙子都漸漸變成了褲子,小妹子們的夏天就這麼過去了。
阮靜住在校內的一間寓所,是獨立的一座房子,鄰居也都是些校內的領導。他喊過阮寧幾次,到家裡吃飯,阮寧雖則十三四歲上下,跟她大哥開始生疏起來,但是她大哥輕易不做飯,一旦做了說什麼也是要去的。因為阮大公子做飯太好吃了。阮致和阮寧兩頭小犢子小時候沒少頭抵頭,為一根雞翅一口紅燒肉打架。阮靜往往在一旁看著,抿著紅茶,嫌棄得不行。
坐在餐桌前等得口水直流,阮靜在做飯間隙,到客廳接了個電話,回來,如同她小時候一般,拍了拍她的頭,又回到廚房。
阮寧有個毛病,無聊發呆的時候,總愛把下巴塞到玻璃杯裡鼓腮發呆,時間長了,下巴在茶水的霧氣裡,被氤氳得舒服極了。這個毛病極不衛生,被家裡人說過很多回,可阮寧死活改不了。
過了會兒,有人摁門鈴。
阮靜從廚房探頭道:“妞妞,去開門。”
阮寧點頭,準備起身,想抬頭,試了試,臥槽,下巴在玻璃水杯裡,拔不出來了。
她想說大哥你去開門吧,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話,拔了十秒鐘,杯子紋絲不動,門鈴卻一聲聲,催得人心慌。
她小跑過去開門,開完門,沒來得及看是誰,便轉身抱著杯子繼續拔。
阮寧憋得臉通紅,不知名的客人卻把她的身體轉過,阮寧抬頭,囧得說不出話,想掉眼淚。
但凡她每次發生點什麼驚豔全場的蠢事,她暗戀的那個人一定在場。
對,他是電是光是superstar,沒錯,特麼的還是柯南。
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兇案現場。
俞遲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是心裡多少也有點無奈。他知道人和人的構造太過不同,也知道女人和男人肯定不是一類生物,但是站在他面前的這個有點瘦弱的生物究竟是什麼材料造的?單純從醫學的角度上說,這種基因也顯然是不利後代繁衍的。
俞遲面無表情地攬住阮寧的細腰,然後修長白皙的右手粗魯地把玻璃杯拔了下來。
他說:“阮寧同學,好久不見。”
阮靜已經從廚房出來,面色複雜地看著兩個年輕的孩子。
他說:“妞妞,這是你俞爺爺家的三哥,他小時候在外地讀書,你沒見過他。阿遲,這是阮寧,我的小妹。”
俞遲點頭,淡淡道:“原來阮寧同學是阮家的姑娘,怪不得呢,這麼……聰慧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