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是她最後的機會,她決定放手一博。世人笑她傻也罷、瘋也罷,她只知道,自己心裡難過得要命,再也不想受這樣的前熬。
也許一切能做得不留痕跡?她不知道,但若成功瞞天過海,她就能重拾她的所愛,圓她從小到大一直的夢。
肚子有些隱隱發疼,鞠清子猜測難道是月事要來了?
今日宮裡送來了大婚的禮服,是楚音若特意吩咐尚服局為她制的,看著那五縷金絲線繡出的鳳穿牡丹圖樣,她心裡煞是贊嘆,不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穿上如華貴的衣裳。
奚浚遠剛從宮中謝恩回來,站在門坎處,笑盈盈地瞧著她,弄得她頗不好意思。
“怎麼,”鞠清子有些忐忑地道:“不好看嗎?”
“像換了一個人。”奚浚遠笑道:“方才都不敢認了。”
“嫌我從前太寒磣了?”鞠清子噘嘴,“那我以後要天天穿尚服局制的衣服。”
“這可有些難了,”奚浚遠蹙眉道:“按儀制,尚服局只給宮裡的娘娘做衣服,如今這套已破了例。”
“那你就別嫌棄我穿得寒磣。”她淺笑著戳了戳他的胸口。
“不過,製衣的尚宮們如果告老還鄉,本侯倒是可以把她們請到府裡來。”奚遠彷彿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到時候,讓她們天天專門為你做衣服。”
呵,她開個玩笑而已,他這麼認真幹麼?別看他平素油嘴滑舌,犯起傻來,也是老實巴交的。不過,她喜歡聽他說這樣的話,彷彿把她捧在手裡寵上了天,這段話不論他做不做得到,都已經令她感動不已。
所謂的浪漫,就是如此。
鞠清子問:“今日入宮,皇上說了什麼?聽聞皇上把你叫到禦書房裡好一陣子?”
“幾時你在宮裡有這麼多耳目了?”奚浚遠莞爾道:“可不得了。”
鞠清子瞪了他一眼,“不過是想等你回來吃飯,但皇後娘娘說叫我別等了,皇上有事要和你講。”
“皇上說要賞我個官做。”奚浚遠也不賣關子。
“做官?”鞠清子不由一怔。
“對啊,皇上說我都是快成親的人了,不能整天不務正業,好歹朝中有些閑職,能讓我歷練歷練。”
說來,蕭皇真的待他不錯,深知男人沒有事不成器,賜了他一些雄性資本。假如,奚浚遠生在現代,他能做什麼呢?似乎不太適合從政。
鞠清子想著這些,忽然問道:“浚遠,若你不是侯爺,又非皇親國戚,你想做什麼營生?”
她一直好奇他有什麼志向,總不至於一輩子逍遙快活,吃祖産,追女孩子吧?
“我?”他思忖片刻,“也許能做做小生意?”
“什麼生意?”鞠清子追問。
“比如,古玩生意?”他道:“反正我就喜歡在古玩街轉悠,在那做個小販也挺好的。”
鞠清子皺了皺眉,這算大志向嗎?似乎有些沒出息,不過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並以此維生,也是一種幸福吧。
“你們都下去吧,”奚浚遠忽然對四周伺候的婢女道:“本侯與郡主還有要緊事要說。”
“是。”婢女們垂眸退去,輕輕地替他倆掩上屋門。
“什麼事啊?”鞠清子有些堅張,“皇上還說了什麼?”
“今日我入宮,去了禦前的畫師那裡。”奚浚遠神秘地笑道:“我弄到了一件好東西。”
“什麼?”她好奇。
他不語,只遞過來一本冊子。
鞠清子翻看了一眼,只一眼,便嚇得將那畫冊扔在地上,“這……什麼啊!”她背過瞼去,滿面紅潮。
“你要的東西啊。”他一瞼壞笑。
“我……我什麼時候要這個東西啊……”她死不認賬。
“不是你那天叫我去買的嗎?”奚浚遠故作詫異,“這宮中畫師畫的,比一般市面上的好。”
呸,依她看是更加色情吧?就是她這個現代女人也受不了,她聽見自己有些結巴,“這什麼奇奇怪怪的姿勢……太不正常……”難怪自古宮中淫亂!
“好好好,那就不要看了。”他扶著她的肩,緩緩誘她轉過身來,“反正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