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救誰或者不救誰,都不對吧?”老闆娘道。
“其實,答案有各種。”鞠清子道:“這一題,主要看他如何處理婆媳關系,若他的回答既維護了母親,又讓你聽得入耳,那說明這個男人有耐心、也有能力處理幫你處理好婆媳關系。”
“我懂了,其實不在於他如何回答,而在於他的回答是否入情入理。”黃小姐道。
“這三個問題涉及家産、子嗣、婆媳,也就是婚後最棘手的問題,若都能答得入情入理,那就是值得嫁的好男人。”鞠清清子點頭道。
“小娘子,你真厲害!”老闆娘在一旁拍手叫,“這些你究竟是怎麼想出來的?我在這縣上,南來北往的客人也算得多了,還從沒聽過像你這樣新鮮的說法呢。”
呵呵,她從前可是有名的情感專家,粉絲無數呢。鞠清子敷衍道:“也是從前有位婆婆教我的。”
“小娘子,你貴姓?是做什麼營生的?”黃小姐問道:“今日你替我解了惑,我得報答你才是。”
“不不不,我一時多了幾句嘴,若真能解了你的疑惑,也算我的造化,談何報答?”鞠清子連忙擺手道。
“那……”黃小姐道:“這樣吧,你今日住店的錢都記在我帳上,想吃什麼、喝什麼,盡管跟老闆娘說,在這裡住多久都成!”
“我明日就南下了。”鞠清子笑道:“我有錢,真的,黃小姐真不必客氣。”
一旁的老闆娘道:“小娘子,我給你按排一間上房吧,你今日這些說法,我聽著有趣,就算我給你的回贈,如何?”
“這怎麼好意思……”鞠清子為難道。
“銀子呢,你就按普通的價錢給,不給也成。”老闆娘道:“反正那間上房空著也是空著,今天不會再有別的客人了。”
鞠清子只覺得盛情難卻,唯有接受這一片好意。其實還有好多話她想對黃小姐說呢,比如,她這個司徒功的前妻並非傳言中那般不堪的人,不過,都暫且忍住了。
她希望黃小姐能透過這三個問題,看看司徒功是否值得託付終身,人品好壞其實與婚姻無關,好人,未必能給你好的婚姻,司徒功也並非十惡不赦的惡魔,但能不能當一個好丈夫,則未必。
從前的她與司徒功究竟是如何相處的,她無從知曉,也許是司徒功的錯,也許是她自己的錯,若當年的鞠清子知曉這三個□題,事先考慮一番,大概現在的境況會好得多。
鞠清子有時會責怪自己把婚姻看得太過功利、太自私,然而現實一點,能阻止自己墮入可怕的深淵,那就寧可不要太過浪漫吧。
船呢?她昨日搭乘的船呢?
鞠清子望著空空蕩蕩的碼頭,有些發怔,現在是巳時,應該沒錯吧?
“大叔,請問昨夜停靠在這裡的那艘大船呢?”鞠清清子連忙問一旁的漁夫道。
“哦,南下的那艘吧?”漁去道:“辰時就開走了。”
“辰時?”鞠清子詫異,“不會吧,船家明對我說巳時一刻才開船的啊!”
“或許你聽錯了吧。”漁夫道。
糟糕,船開走了,她怎麼辦呢?鞠清子問道:“請問還有別的南下的船嗎?”
“這兩天北上的比較多,南下的倒少。”漁夫道:“小娘子,你大概要等了。”
等多久?這個朝代可以提前訂票嗎?去哪兒訌呢?她沒出過遠門,真的不太懂……唯今之計,只有先回昨日的客棧,去問老闆娘打聽打聽了。
鞠清子失落地揹著包袱往回走,老闆娘聽了她的遭遇,也意外地道:“據我所知,船家一般都挺講信用的,怎麼會提前把船開走呢?”
“大概有什麼急事吧?”鞠清子道:“不知下一艘南下的船,什麼時候才會有?”
“你在碼頭上若沒看見,那今天就肯定沒有了。”老孃答道:“我們縣裡是這樣的,京城來的船呢,一般晚上到,會停一夜,若想南下,得早上去搭笠。”
“我在碼頭等了大半個時辰都沒看到。”鞠清子有些焦急,“所以,今天是走不成了?”
“不要緊,今晚依舊住我這兒。”老闆娘笑道:“還是昨天那間上房,不收你錢。”
“不不不,這太不好意思了,我一定要付錢的!”鞠清子忙道。
“老闆娘!”忽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鞠清子身形一僵,只覺得這聲音無比熟悉。
“老闆娘,我要住店!”門外走進一個男子,披著白色大氅,全身皆是晨霧的寒氣。
鞠清子回眸望去,那人映入她的瞳中,視線卻有些模糊。
為何這人長得這麼像奚浚遠?是她的白日夢嗎?
不,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但為何……連聲音都這麼相似?
“我們這裡有上房和普通房。”老闆娘笑道:“敢問公子想住哪一種?”
“這位娘子住哪一種,我就住哪一種。”對方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