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清子俯著身子,悄悄往牆根隱蔽處再挪了挪,只希望眾人別發現她才好。
“所以,高蘭與浚遠如何相配呢?”楚音若問道。
“高蘭是虎女,浚遠是棒子男,”延國夫人道:“再相配不過了。”
噢,延國夫人是從哪裡得出這個結論?鞠清子有些迷惑。
“高蘭是虎女,應該沒錯,但浚遠是棒子男嗎?”楚音若看來與她有著同樣的疑問,“表姊你是從何而知?”
“我的兒子,我再清楚不過,這孩子隨他父親,實心實意。”延國夫人道。
奚老太爺這個時候不由自主瞧了妻子一眼,大概難得被妻子如此稱贊,有些受寵若驚。
“棒子男,不是該配雞女嗎?”楚音若想到了從前倩倩書上的理論。
“棒子男配雞女,會很辛苦呢,”延國夫人卻道:“雞女雖然懂得甜言蜜語,但性情不定,虎女雖然任性了些,終歸還是會顧全大局。”
呵,這大概是延國夫人從她自身得出的推論吧?作為母親,她當在站在兒子的利益上考慮,不想讓兒子重蹈他父親的覆轍。
鞠清子想,也許將來她會修正一下棒子、老虎、雞的理論。
其實,她所有的理論,最初都是教女人如何降伏男人的,反而沒太仔細研究女子的心態究竟如何?因為她是棒子,所以她的出發點都站在維護女人的角度,以為女人都非常忠誠,卻沒料到有像延國夫人這樣中年出軌的現象。
或許因為女人太有性別優勢了,每次看到女人出軌的社會新聞,大家都說肯定因為男人不好,所以逼得女人走上這條路。
掌握這類社會輿論的也多半是女子,男人只關財經政治新聞,不太在這個情感戰場上與女人計較,更造就了痴心女子負心漢的觀感。
然而,男女都一樣會花心、會出軌,都有變心的時候,鞠清子覺得,從前真不該盲目地替女人說話。
“真的嗎?”楚音若道:“其實本宮對此也沒多少了解,棒子配雞才好,或者與老虎更相配,大概還是要孩子們自己決定吧?”
“娘娘,”高蘭郡主忽然長跪在地道:“臣女願意嫁給雅侯爺,臣女自知脾氣不太好,但一直都在努力地改變,希望娘娘成全。”
“請娘娘成全。”延國夫人附和道。
“浚遠——”楚音若卻只對奚浚遠道:“你母親與高蘭都說了話,你也說說吧。”
“臣……”奚浚遠道:“臣不願意娶高蘭郡主,還請娘娘見諒。”
此語一出,四下震驚,雖然大家都知道,他一直與高蘭郡主不睦,但在這樣的場合不給高蘭郡主半分面子,甚至違逆母意,大大出乎眾人意料。
“浚遠,你說什麼?”延國夫人頓時呵斥,“郡主在此,你不得無禮!”
高蘭郡主羞憤不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全身激顫著。
“母親,既然你說孩兒是棒子,你該知道棒子此生只愛一個女子。”奚浚遠誠心的說:“孩兒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孩,除她之外,再不會對別人動心。”
“誰?”延國夫人凝眸,“哪來的女子,你亂編的吧?為了糊弄我,又亂編!”
“這個女子,母親也認識,”奚浚遠朗聲道:“鞠清子——她就是鞠清子!”
鞠清子一時沒聽清,彷彿他口中吐出的名字與她的有些相似?他說錯了吧?還是真的認識另一個與她同名的人?
遠遠的,她發現奚浚遠正看著她,目光裡一片炯亮之色,原來,他早就發現她跪在這裡,哪怕她再想藏起來,他也能一眼就找到她。
“郡主?郡主!”忽然,延國夫人急呼道。
高蘭郡主身子一歪,昏厥了過去,四下驟然一片混亂。
鞠清子有些倉皇不知所措,她只覺得遭遇了無妄之災,明明這一切,本來與她全無關系……
平白無故,奚浚遠為何拉她出來當擋箭牌?他在發什麼瘋?